商辂见到元琪儿时,心情有些忐忑,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很是年轻,但让他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威压感。
“商大人,请坐!”元琪儿冲她淡淡一笑。
“谢太后!”商辂欠了欠身,挨着椅沿坐了下来。
“听说商大人文采过人,在大明是个难得一见的人物!”
“哪里?太后过奖了。”
“非是过奖,”元琪儿笑道:“大明读书人虽多,论起来能够三元及第的人物,怕是屈指可数吧?”
“在下这点儿微末文采,在太后这里不值一提,”商辂说道:“论起骑射功夫,草原上的勇士要强多了。”顿了顿,“在下此此来......”
“商大人,”元琪儿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蒙古不是大明的臣属,这诏书你就不用宣读了。”
“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商某佩服!”
“商大人这是在讽刺我吗?”
“岂敢,”商辂一脸正色的说道:“也先大汗一死,太后能够迅速控制住局势,世上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元琪儿唇角微微一掀,“让商大人失望了吗?”
“草原有主,我皇也会感到欣慰的,”商辂说道:“如果能使两国之间长期修好的话,是造福百姓的大事。”
“商大人是想求和吗?”元琪儿眼帘微微一抬。
“太后,”商辂话语软中带硬,“我大明将士虽不及草原骑兵骁勇,可胜在人多,而且我大明国力也不是草原各部所能够比的。如果长期敌对,只能使双方两败俱伤,请太后明鉴!”
“不愧是读书人,”元琪儿笑了笑,“几句话就把所有的利害全挑明了,也罢,我若与大明修好,你们皇帝想要如何呢?”
“大明可以开放辽东、大同、宣府的边市,”商辂道:“不过前提是贵国大汗要接受我大明皇帝的册封!”
“本后说过了,蒙古不是大明臣属,是不会接受你们皇帝册封的。”元琪儿淡淡道。
“太后,”商辂微微一笑,“我们皇上不过是想要太后一个态度......”说到这里声音放缓,“区区一个虚名,太后就那么在意吗?”
“这个虚名可不好戴,”元琪儿秀眉一挑,“你要知道,我们大汗可还有一个尊衔,想要我说出来吗?”
商辂熟读史书,哪里不知元琪儿言下之意,蒙古历代大汗都以大元皇帝自居,而且以进取中原,恢复大元为己任,在这个前提下,如何能够接受大明皇帝的册封?
“太后,此一时,彼一时也!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能再强求,否则伤人伤己,您说是吗?”
“商大人认为本后不能恢复祖上辉煌,是吗?”
“现如今天下大势已定,也先大汗两次在我大明京师城下铩羽而归!而且......”商辂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太后为人英明,想来是不会步前人后尘的。”
元琪儿冷笑,“商大人,你是觉得我年轻,不足以让你们正视,是吗?”
“商某为两国福祉而来,别无他意!”
“那好!”元琪儿瞪视着他:“你们若想与我修好,除了不接受你们册封之外,必须开放辽东、大同、宣府、宁夏边市,另外允许我们商队可以自由进入大明的京城交易!”
商辂皱了皱眉,“这个......在下实在不能代替吾皇答应这些条件,请太后见谅!”
“既如此,那你就不必再来见本后了,”元琪儿转过了身去,“明日你便启程回去吧!送客!”
......
“她真这么说的?”杨牧云听了商辂的一番述说后眉头深皱。
“太后提出的要求太过苛刻!”商辂连连摇头,“我大明还不至于对她俯首帖耳,看来两国修好任重而道远啊!”
“琪儿究竟在打什么盘算?”杨牧云心中暗道:“她的儿子刚刚重登汗位,地位还不稳固,难道要想像他父亲一样南下攻打大明吗?”
“商某未能完成使命,不便在这里久耽,”商辂说着朝杨牧云拱了拱手,“杨大人,只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商大人不待明日走吗?”杨牧云问道。
“既然继续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何如现在就走!”商辂有些异性索然,“告辞!”
“那我送送商大人。”
“不必,”商辂看了看他,“其实杨大人留在这里对两国还是有益的,有机会请你劝劝太后,两国交好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哦,我会尽力而为,”杨牧云与他四目相对,“商大人一路保重!”
......
“杨公子,我们太后才刚刚歇下,”对杨牧云的到来索木吉雅劝阻道:“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唔......那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这怎么行?”索木吉雅秀眉微蹙,“太后知道了会怪罪我的。”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大帐内传来了元琪儿的声音,“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回太后,”索木吉雅隔着大帐说道:“是杨公子有事想面见太后!”
“让他进来吧!”元琪儿懒懒的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