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赖上她了?
宋明汐有些无语,从前对她爱搭不理,现在她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这人却来死缠烂打了?
亏她前两天得知别墅没被收回,还很庆幸,等贺时骋适应了失忆后的生活,就可以再次把离婚提上日程了。
谁知这人失忆后,根本不按原来的套路出牌?!
简直比宋明戈还要臭弟弟!
贺时骋本以为,他这么惨了,宋明汐会用之前那种‘怜惜’的目光欢迎自己的,结果令他失望——还得他厚着脸皮耍赖。
此时见她无话可说,一张小脸纠结得两颊鼓起,像一只河豚,还挺可爱的,心情才好了点。
“我住哪间?”
他站起来,开始参观起这座房子,电视墙上艺术画浓墨重彩却不艳俗,反倒显得明丽鲜妍,和宋明汐的气质很搭。
房子太小,贺时骋几步就走到一个门前,宋明汐回神,忙道:“那是我的房间!”
贺时骋点点头,没有去开。脚步一转,“以后都要住这里了,我先参观一下。”
说着,他握上另一个门的把手。
宋明汐瞪大了眼睛:“不行,别开!那是我的……”
‘工作间’三个字还未出口,门一开,哗啦——
空气寂静。
原来刚刚客厅的杂物,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堆放。
贺时骋太阳穴跳了跳,看见一开门就‘倾倒’在自己脚上的杂物,脸上色彩纷呈。
艹!那个傻帽到底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宋明汐眼见形象无可挽回了,悠悠耸了耸肩,看到贺时骋的脸色,她反倒有些幸灾乐祸。
哦,对了,贺时骋有洁癖,还有强迫症。
这些就算是失忆了,也不会改变的。
宋明汐眨了眨狐狸眼,‘无奈’叹息:“唉,你也看见了,我这里没地方给你住,我生活自理能力很差,房子又脏、又乱,不如……”
“不是还有一间房么?”
“啊?”
贺时骋三两步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门口,宋明汐这回拒绝的态度更加坚决,直接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
“这间不行,这个房间里面,都是我的本命!”
贺时骋怔了怔,低眸看向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皮肤莹白,指节纤细漂亮,指甲透着可爱的薄粉。
掌心温暖。
宋明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一秒触电般收回手,“啊对不起,忘了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其实没有一点愧疚。
她是故意的,故意踩雷,让贺时骋知难而退。
贺时骋果然面色不善,转身又走回沙发坐下。
宋明汐跟过去,在一旁的沙发落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在附近租个房子,每个月给你生活费。”
那天在医院,她看他太惨有点上头,又想要报恩,把他当宋明戈一样的弟弟,脱口而出要养他没错,但不代表需要这样养吧?
两年前,她就自以为是过一回,以为自己可以进入他的世界,救赎他、温暖他、治愈他,但是两年时间,证明了他其实强大到根本不在意什么‘不幸的童年’之类。
现在看来,这个自大又有强大的计算机技能傍身的少年,也一样不可能离了她真的活不下去不是?
这一次,她不会再高看自己、重复那个错误了。
至于贺时骋亲自推理出来的,什么‘没失忆的贺时骋暗恋她’,她也就是当时被撩得脑子不清醒才信了。失忆前他有多工作狂,对她有多不在意,她又不是瞎!
贺时骋却挑了挑眉,“又要遗弃我?”
宋明汐呆了下,遗弃是这样用的?
还有,什么叫‘又’?
贺时骋嘴角散漫地勾起:“你说你生活不能自理?”
宋明汐理直气壮:“是啊,你看这地板,我一周没扫了。”
贺时骋的垂下眼,看到地上的两根长发和几点污渍,小腿僵了僵,有抬脚的冲动。
宋明汐:“你看这沙发,我买回来就没清理过,脏衣服都堆在上面几星期才会拿去洗。”
贺时骋有站起来甩手走人的冲动。
看着贺时骋那纠结又傲娇地死撑着的小表情,宋明汐快笑死了。
唉果然,就得跟对付宋明戈一样,暗戳戳地攻击他的死穴。
最后,她总结:“我就这么个情况,更何谈照顾你?”
其实她也没有不讲卫生啦,只是没有整理天赋,就很乱。
这么说就是故意自黑,为了减少麻烦,打消贺时骋住进来的念头。
事实上,她最多隔三天就会找家政过来打扫和整理的。
谁知,贺时骋定力真好。
居然还能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嘴角甚至挂着疏懒的笑。
“可我听李阿姨说,以前每次我回家,都是你一个人,将我所有的事情打理得细致妥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