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清雅磁性的声音在空中散开,话音刚落,就见房门前渐渐显落出人形来。
“师尊”粉衣小姑娘惊呼了一声,迅速的低了头。虽她刚来不久,她也直眼前这个不过十七岁却具有天人之姿的是昆仑山师祖的关门弟子之一,故而他虽年少却辈分极高,然她也听说过这位师尊是多么具有天赋,修仙一途,他仅仅十几年,法术修为却远超昆仑山上其他人远矣,师祖才允许他收徒。
苏清舟看了一眼地上扭打的人,只是一弹指,地上的两人就被分开了。分开之时,夏星河还迷茫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他们就分开了,她出手的拳头落了空,而她脖子上的绷带确实是被少年扯下来了。
不过,她又得意的勾了勾唇,他这么想抢这块布,她偏偏不让他如愿,最后关头,她又抢回来了!
夏星河炫耀似得扬了扬手里的绷带,看到少年几欲吃她的眼神,她十分恶劣的笑了笑,脸上疼的龇牙咧嘴她都不停下来。
“胡闹!”苏清舟的音调平淡却内藏不容置疑的威势,夏星河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一僵,极快的摆正了跪好的姿势,她这刚来就和人打了一架,之前又没让这个师父留下好印象,可她之后的日子直接就被这个所谓的师父管着,这么一想,她暗叫一声不好。
抬起头来,眼角快速的流下了两滴泪,目光诚挚又悔恨,“师父,都是徒儿不好!”她看上去对自己的行为很是自责,认错认得很是痛快!
“师尊”少年也跪下了,叫一声师尊就没多说话,只是眼眶红的似乎受了天大委屈,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这小子!段位高啊!
夏星河心里痛心疾首,她怎么没想到用这欲说还休的眼神的!他忍着不哭,别人一看就是她欺负他呀!
这么想着,她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又故意把脖子处的伤口露出来,给苏清舟看见,一边悔恨不已的挪少年身边,抓着手里这块少年刚刚抢的死去过来的绷带放到他手里,用着浓厚的鼻音道,“师兄,对不起。早知道师兄只是想要我脖子上的绷带的话,我会给你的,只是师妹脖子这实在太疼了,师兄,千错万错都是师妹的错!”
说罢,她瞟了一下苏清舟的神色,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不对呀,她刚刚这么说,是想让别人明白,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打她这个伤患者,还凸显一下自己的宽容和积极悔改的态度毕竟她也揍了少年。
她泛着嘀咕,对面的少年神色却越来越难看,都被气的哭出打嗝了,她吓一跳,粉衣小姑娘也用复杂得一眼难尽的目光看向她。
整的她做错了什么似得!
她一头雾水,还想说什么,少年终于是受不了了,连向苏清舟招呼都没打,就一脸难堪红着眼睛跑了,从背后都能看见他抖动的肩膀,这是哭了?
夏星河不屑的撇了撇嘴,怂包。
“星河!”苏清舟那双清雅温和的眼睛陡然间锋利起来,“去思过崖面壁思过三天!”
夏星河抿了抿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觉得没道理,可是看到小姑娘和师父的神色,她又把那口气给咽回去了,其实她也蛮怂的。
她正色的点了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徒儿遵命!”
风吹起了他白色广袖袍的袍角,也吹得他腰上的玉珏清脆作响,他头发已经干了只是散漫的半披半束,几缕碎发滑过他的脸际也掩不住他似乎洞察一切却尽数掩在那汪湖泊下的眼睛。
夏星河的心停了几秒,她慢慢低下头,不知为何,就在刚刚这个瞬间她竟然有些害怕这个十七岁少年的眼睛。
“兰若,带她去思过崖。”他只是站在那,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
人中龙凤,这是兰若第一次见他就心里冒出来的词,兰若应了一声,“是,师尊。”
夏星河这才知道,粉衣女子的名字是兰若,夏星河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苏清舟就淡声道:“思过崖出来后,便来找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苏清舟的身影便消失了,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她生气的朝他刚刚站的地方使劲的瞪了两眼,看到兰若探过来的眼神,她立马收了神色,一脸恭顺的朝苏清舟消失的地方一拜,大喊道,“是,师父!”
这一声中气十足
“师尊早走了”
夏星河皱了下眉,脸上正气得不得了,慷慨言辞道,“师父在我心里如同再生父母,我本是孤儿,感激师父收留我为徒,我无以为报,只能用我诚心敬着师父,无论何时,对师父的礼数不能忘!”
兰若听言,多瞧了她两眼,动了动嘴皮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沉默了。一路上,兰若什么都没说,只是带她去思过崖。
思过崖在峰顶,她刚上去就感觉到了刺骨的风,不过涯顶的景色很美,站在峰顶望下去恍若一片云海,只可惜,她要在思过崖的洞穴内思过三天不能出一步,自然也就不能多欣赏这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