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人群之间,绕着操场训练的运动社团迈着整齐的步伐拉体能,情侣们手牵着手在绿茵场上散步。远处湛蓝色的天空下耸立着灯塔,即将落山的夕阳将它的影子拉的细长。
一个人坐在观众席的位置上看着眼下的风景,夹杂着热量的风一阵一阵的吹佛进我的胸口,汗液沾湿了领口。
明明想要直接去到社团活动室的,抵达那一层的楼梯口时却还是犹豫了。川崎跟在我的身后,见我没有动作,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我走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我们互相挥手道别,她的手中拿着那份建议书逐渐远去。而我、就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无意识状态下一步一步走向操场。
心中不知为何、竟然会有一丝犹豫。对那个房间有着忌惮的心理存在。难道我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在逃避吗。
但我又要因为什么而却逃避呢。我与她没有任何交集,那不过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已。
她拒绝了她的母亲,当着过往学生用你的名字拒绝了格雷与她的母亲。
“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也不想成为你的棋子,拜托你不要再干预我的人生了!”
那时的她眼神坚定,瞳孔中闪烁着泪光。
一阵风吹过,左臂空荡荡的袖口剧烈抖动,似乎再催促着我离开这里,去往自己应该到达的地方。
历经苦难,纵横无数战场,虽未尝败绩,亦未曾胜利。
无亲人、无归处。孑然一人,碎冰于悬崖之上。
理想、现实、情感,皆可抛弃人理,信念,愿望,早已丢失。
夜晚的誓言,与少女的约定。
因此,为了心中最后的理念,我亦可背负所有罪恶。
我已没有未来,亦不可干预她人的人生,如若能够有所作用,便是最后。
不曾后悔,这是最后的道路。
那扇门轻掩着,里面飘出红茶的清香。寂静的走廊只有我一人走步的声音。
直到靠近才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果不其然,妻子依旧在这里与冰莉彩加说着些许什么。
只不过没有想象中的争吵,更接近于气势的对抗。
并没有打算去偷听些什么,虽说来到门前的声音很小,但我很清楚,妻子她一定早已知晓我的到来。
既然如此,等待下去已无意义。
她们两人都是聪明的女人,能够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推敲出什么。
只要不受到情绪的干扰,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太正常不过。
推开了活动室的房门后,只有冰莉彩加一人将视线投递过来,妻子坐在待客椅上背对着我。
明明说过下午不会来,结果还是出现在了这里,这么不放心我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让她改变了主意。
对了、她们两人都是国际班的学生,恐怕在此之前已经交谈了些什么。
没有看到妹妹的身影,待客的茶杯也只有一杯而已,也就是说她没有到吗。或者说、妹妹她在躲避我的存在。
不、她只是鹤轩的妹妹罢了。
“终于来了吗,等了你好久,和那天那个女生说了些什么?”
倾斜着椅子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然后微微侧脸过来看我。双手枕在脑后,胸口衬衣的部分就这样被顶起。
像是在炫耀,但却又不是那么刻意,只有冰莉彩加轻声嘁了一下。和我们平日交谈一样,语气中没有别的含义。
我走上前去拉开了记忆中他常坐的那张椅子。
“和你们刚刚交谈的一样。”
虽然这样回答、但还是对她们刚刚的对话内容感觉到疑惑。
她的视线微微转移,修长的睫毛缓缓滑落、闭合。
“这样啊,嗯,我知道了。”
妻子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随后露出刹那的惊喜面容。当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声音的时候,她缓缓的睁开双眼,那眼神在诉说着什么。
还不等我读懂她眼中的含义,我们两人就被她的声音牵绕了过去。
“鹤轩、”
坐在背对着窗边位置的冰莉彩加突然开口叫我,我寻声望去她的身影,看到的是一张静谧的笑脸。但是,那眼睛中夹杂的悲伤。
说出这句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就好像大病初愈那副姿态。
这一幕让我的内心有些许触动,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时候川崎与我说的那些。
“你说有事情要告诉我的,对吧。所以你才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