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微朝外面看了看,没人跟着,便引着小丫头进了萧庄宜的内室。
馨宜正陪着姐姐挑胭脂膏的颜色,那小丫头进来给姐妹两个行礼之后,就低声对萧庄宜禀告说:“我们夫人似乎是要打算跟二姑娘套近乎,让二姑娘对付您。”
萧庄宜眉头微微挑了挑,“确切吗?”
小丫头点头,把自己听到的吉氏跟身边人抱怨发狠的只言片语说出来。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听得不全,但是也能大致推断出吉氏的算盘了,因为很容易推断,很明显。
萧庄宜点了点头,对小丫头吩咐:“辛苦了,你下去吧,小心点。”
“是。”
小丫头躬身行礼离开,嗣微带着她出去,像之前几次一样照旧给了她一块小银锭子当赏钱,赏她通风报信。
馨宜好奇地问姐姐:“这个小丫鬟是?”
“是我在吉氏跟前的耳报神,不光她一个,还有别人。萧明燕那里也有,萧鹏举那里也有,府里几个要紧姬妾身边也有,甚至一个姓苗的萧鹏举的宠妾本人就是耳报神。”萧庄宜笑了笑,“我在这里也住了有些天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两眼一抹黑吧。我不去欺负他们,在他们跟前安几颗钉子替我通风报信,防着他们欺负我总是要的。”
馨宜顿时非常佩服姐姐:“你也太厉害了,这才几天,你竟然能在府里每个要紧主子跟前收服眼线……”
萧庄宜说:“也并非是因为我厉害,是吉氏萧鹏举他们不干人事,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底下人怨气多,被我软硬兼施一收买就轻易倒了过来。要是他们平日里对底下人好,府里忠仆多,我收不了这么多眼线。”
馨宜道:“他们要是对仆人好的人,当初也不会欺负我们了。”
本性坏的人,恶意是自动朝四面八方释放的。
萧庄宜笑了笑,眼底有锋锐划过:“吉氏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想要用我的妹子对付我,看把她给能的。”
馨宜无奈叹口气。
吉氏也真是个蠢人。
姐妹俩在国公府相依为命多年,她竟然想要收拢妹妹对付姐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怎么会被她几块衣料就收买,她对我笑一笑的情分,抵得过我和姐姐相伴多年血浓于水?”
萧庄宜说:“你年纪小,怎么知道这种人呢?因为她自己心里头满是算计,就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她见你在谢家多年,想到的不是你和我手足情深,得老太太庇佑,想到的却是你在那边名不正言不顺无依无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所以心里恨意很深。既然她这么想,就会按着这种想法去做事,所以想要拉拢你为己所用也就不奇怪了。”
馨宜想了想,觉得萧庄宜推断得很有道理。
的确是,她上辈子的经验也告诉她,心不干净的人眼睛也不干净,看谁都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