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横插过来?,以不容分说的力度抢走?了这壶酒。
“小孩喝什么酒?”
他支起身坐起,懒洋洋地说着,见?千澄反应极快地扑上来?抢,抬高了手,捉弄人一样看着她?陀螺一样转。
最后,将酒液悉数倒入口中?,发出一声惬意的声音。
女孩子也随即扑上来?,将他按在屋檐不痛不痒地锤。
意识到这点后,千澄气馁地放开了他。
沉寂片刻,禅院甚尔突然问:“你不想出去了吗?”
千澄一愣,眨巴下眼睛。
她?想起她?第一次看见?甚尔时,也是在这里,当时她?一心想逃出禅院家,所以找到了守卫最薄弱的这片地方。
而对于甚尔来?说,这片地方的特殊性可能在于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所以他也想出去?
“你想出去?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刚喝了酒,尽管对她?还是5的好?感度刚才捉弄她?涨的,禅院甚尔也鲜见?地坦诚了些,不再那么封闭自?己,对问题也不吝回答。
他毕竟也没到千杯不醉的年纪。
“回问我了?”
他扯唇,不以为意地轻笑:“因为这里叫我作呕。”
确实,确实。
英雄所见?略同。
千澄点头:“你觉得禅院家是垃圾堆,所以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像那只飞鸟。”
她?指向了那只从?屋檐起飞的鸟。
“垃圾堆?哈哈哈,不错,还真贴切。”
禅院甚尔也看向那只飞鸟。
它在空中?翱翔一圈,又回到了屋檐之下。
这时,千澄才发现?原来?它的巢就筑在禅院家,所以它兜兜转转还在禅院家。
……好?尴尬哦。
就像在暗示禅院甚尔飞不出去一样。】
不过,和家族做割舍必然是件很难的事。千澄知道禅院甚尔的过往,理解他想飞出禅院家的想法?,但?是……
“为什么不选择成?为家主呢?”
“哈?”
“我在路上看到垃圾堆我会绕开,但?如果我家就是垃圾堆,我会把它收拾干净,将脏东西处理掉。”千澄静默一秒,开口,“有谁规定,无咒力不能当家主呢?”
当然啦,有谁规定外姓人不能当禅院家家主吗?也没有!
禅院甚尔这时才转向她?,他斜眤她?一眼,嘴角下的那抹伤痕浸润了酒色,日光下熠熠着。
似乎在审视。
又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胸腔震颤而笑着。
“你还真是有趣啊。当家主的话?还对谁说过?我那可怜的弟弟直哉没有吗?”
千澄面色一僵。
当、当然也是有的。
直哉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将她?当时的“不做女仆了”误解成?要当“家主夫人”,当时的暴揍一顿也误解成?了对他的恨铁不成?钢,明明她?都不掩讨厌没什么好?脸色了——算了,随他去了。
她?还没有说话?,禅院甚尔就回拒道:“免了,我对掺和那种事没有兴趣。”
“不过,你明明可以绕开垃圾堆,为什么不想了?”
那当然是因为,
“我记仇。”
除了想欺负甚尔外,玩家虽然一直不以为意,但?她?在禅院家的处境算不上好?。
毕竟她?一上来?就做了嫡子的贴身女仆,还备受嫡子喜爱随身携带,招致了其他npc同事的嫉妒,言语欺辱和使绊子并不少。而且那些对直哉俯首称臣的庶子们,也不会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她?,他们的目光是轻蔑的,只将她?视作一件可以转交的物品。
“我无故被扯进来?,这里弄脏了我。我当然也要用我的办法?来?‘弄脏’他们。”
那就是颠覆他们一直秉持的理念和尊卑制度,和他们对着干!
女仆可能做不到,但?玩家是无所不能的!
禅院甚尔目光微顿,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对她?的处境也并非全然不知。
或者说,他就是被那副处境糟糕、却又乐观豁达的小太阳性格吸引,却因为不看好?纯白?在污泥中?的未来?而切断兴趣。直到那一夜,直到今日才仿佛发现?了她?的白?切黑本质,她?自?信又狂妄,口中?道的是天方夜谭,却又不致于招致听者厌恶。
相反,还给人一种她?能实现?的……错觉。
真有趣。
他定定地看着她?,故意用了嘲弄的语气:“哦?但?你做得到吗?”
“那就请甚尔少爷拭目以待。”
果然,玩家沉不住气,认真地注视着他,还想在语言上找回气场。
“到时候,就换甚尔少爷做我的家仆。”
谁知禅院甚尔听了一点都不恼,甚至表现?的还有点期待她?描绘的未来?。
他意味不明地笑着:“不错,很有野心嘛。”
他没有忽视女孩子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与他人不同的视线,对于她?而言,他似乎是特殊的。原本,禅院甚尔并不喜欢这种“特殊”的冒犯感,但?现?在并不讨厌。
禅院甚尔对芒果戚风】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