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么多人怕什么,反正训练每天都做,今天就当放松一下嘛,对不对赤也。”
切原赤也立即附和,“就是嘛,怕什么!”
柳生比吕士瞥了眼上蹿下跳撺掇蠢萌的搭档,推了推眼镜当没看见。
最后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一马当先,其他人“被迫”同意,集体活动一致通过,皆大欢喜。
......
高桥凉介检查完柳原星见的身体,给他细细掖好被单,“伤势恢复不错,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他皱皱眉,“有些确认书需要签字,你要自己签吗?”
一般来说这些都是病人家属的工作,病人只需安心养病就好,但柳原星见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才有此一问。
“给我吧。”星见一抬头,正好对上高桥医生担忧的眼神,不由莞尔,“我的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担心啊。”
似想到什么,他道:“听护士说你就要离职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高桥医生治疗神经性损伤很有一手,三年前精市生病时这人刚刚实习,如今已经是他的主治医生了。
“是啊。”高桥凉介倒了杯热水,用手背试了下温度才递给星见,“父亲催我回群马接手家里的医院,以后恐怕无法悠闲了,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疼。”
星见噗一下笑出来,“你这话要是让打工人听到了会被打死的。”
高桥凉介笑笑,正好不忙,就坐在旁边聊了起来。
高桥凉介很喜欢这个少年,在充斥着绝望和哀嚎的医院里,柳原星见就是一股清流,任何人了解他的遭遇后都觉得他应该痛苦,只有少年本人一如既往淡然处之。
初次见面时如此,如今依旧如此。
况且和星见相处起来很舒服,不管他说到什么对方都能接上,同时又不会过分热情,一旦察觉到他有所为难就立马体贴地转移话题,绝不会让人尴尬。
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星见!”真田弦一郎冲到病床边站定,见少年仰着小脸对着他笑,桃花眼里神采奕奕,提起的心放松下来,“你终于醒了。”
“弦一郎!”星见扑到对方怀里,抱紧对方的腰蹭蹭蹭,“你怎么老了这么多,是什么把你摧残成这样啦?”
真田弦一郎:......
“噗——咳咳咳。”
高桥凉介一口气没喘匀剧烈咳嗽起来,见大家都转头看着自己,他摆摆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没关系哦。”幸村精市笑道:“星见麻烦高桥医生你照顾了。”
“不麻烦,我去查房了,你们聊。”高桥凉介临出门时忽然回头嘱咐道:“真田,记得盯着星见按时吃药。”
星见不服气了,“我有好好吃药。”
有没有你心里没点数吗?
真田弦一郎认真保证:“我会敦促他的。”
“咳,不用那么严肃。”这少年明明和星见同岁却硬生生活成了两代人,还是和他祖父同一款类型,搞得高桥凉介都有些吃不消。
目送高桥医生离开,星见抱着弦一郎不撒手,一边招呼小伙伴,“自己找地方坐啊,你们忽然长这么高,害我看人还得仰着脖子。”
说着还颦起了眉尖尖,似乎对他们的身高特别不满。
是那个又娇又作的小麻烦精没错了。
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星见病床上,“你不放开弦一郎他怎么坐,保持这个姿势可不太好受。”
“不要!我都好久没见到弦一郎了。”星见贴在竹马身上黏糊得不行,末了他扬起小脸问:“弦一郎,这个样子你会难受吗?”
“不会。”
真田弦一郎调整了姿势方便星见抱着,带着厚茧的大掌轻轻揉捏着少年后颈细腻的肌肤,星见眯起了眼,仿佛一只被顺毛的奶猫,就差舒服地打呼噜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幸村精市见状便不再多说什么。
柳原星见上次清醒还是三年前,这三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四人见面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但有些事情,不是极力避免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真田弦一郎小心翼翼问道:“伯父伯母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话音落下,他清楚地感受到手底下的身体猛然变得僵硬,真田弦一郎忽然就有些后悔提起这个。
好在星见恢复很快,片刻之后就若无其事地接过话头,“嗯,今天早上有律师告诉我了。”
律师?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不约而同染上了怒意和担忧。
幸村精市和柳莲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高中生,因为星见的缘故对柳原家族都有所关注,多少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
柳原家来的不是亲朋好友而是律师,这本身就代表了某种态度。
柳莲二家里有人从事律师职业,当即便道:“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小伙伴的好意星见当然不会拒绝,他还反过来安慰大家,“哎呀,别担心啦,家族有秀明撑着,我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也不错呀。”
这话并没有起到几分作用。
和星见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人看似又软又糯娇气得不行,但一旦他有事要瞒着,旁人根本看不出异常。
就担心他在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委屈自个儿还不当回事。
真田弦一郎斟酌再三,还是提醒道:“柳原秀明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乖乖被你牵在手里的孩子了。”
长大了,就意味着心思不可能像小时候那么单纯。
柳莲二也说:“根据数据分析,你们的关系回不到从前的概率达百分之九十八,关系持续恶化的概率达百分之八十六。你做好心理准备。”
星见小手一挥,霸气道:“在我没有见到秀明之前,你的数据不作为参考依据。”
柳莲二嘴角微翘,“只要你心里有数,别到时候哭鼻子就好。”
“谁会哭鼻子啊,小看人!”
星见猛然看向紧闭的房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