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韩海宾的眼睛又变成了一片血红,嘴里又发出了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声。
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一脸痛苦的向我求救
反反复复了几次,韩海宾脑袋一垂,昏迷了过去。
店内,一片死寂。
张帅直勾勾盯着脑袋低垂的韩海宾,脸色苍白无比,身子瑟瑟发抖,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呼呼呼
店内,只回响着张帅紧张的喘息声。
我则将僵立在原地昏迷不醒的韩海宾抱到了床上,开始快速的查看他的神光。
韩海宾神光还在。
只是,神光中掺杂着淡淡的黑色
“大师,韩二少刚才是怎么回事?”良久,张帅才回过神来,僵硬着身子缓缓走到韩海宾床边,苍白着脸低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韩海宾,僵硬着声音问,“他,他现在怎么像是一只野兽一样?”
我抬起头,凝声道:“韩二少的魂魄是回来了不假,但恶狗岭的一只恶狗魂魄也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大师,你,你什么意思?”
张帅身子一抖,苍白着脸问我,“你的意思是,韩二少的体内,现在有他自己的魂魄,以及一只恶狗的魂魄?”
我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那,那怎么办?”
张帅紧张问,“要是那只恶狗的魂魄一直待在韩二少体内,那韩二少岂不是半人半兽了?”
没错。
我再次点头。
为今之计,就是将那只恶狗的魂魄从韩海宾体内给逼出去。
“大师,你胸口是什么东西?”我说完之后,张帅茫然点了点头,无意识扫了我一眼,忽然指着我胸口,一脸惊疑问我。
我胸口?
我下意识低头朝胸口看去。
低下头后,却赫然看到我胸口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烫了一个大洞,胸口的肌肤上一片通红,上面印着一个椭圆形的图案,仔细一看,很像是某种梵文组成的符图。
这是什么东西?
我眉头紧皱。
思考了片刻,我忽然想到在恶狗岭的时候,我冲上去要找叫花子报仇,叫花子用骨棒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又在我胸口拍了一下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他拍我的胸口,正是现在这一侧!
而我胸口的符图,应该是他拍我的时候印上去的。
奇怪。
如果他真的是害死我爷爷的凶手,他为什么要在我身上印上符图要知道,在阴曹地府的路上身上有这种符图,基本等于穿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至少可以护自己周全。
而叫花子却给了我?
这怎么会?
难不成
我又想到,在我被牛头马面架走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黑咒司
我心中一震,想到了一种当时没有细想,如今想来却最不可能的原因:叫花子压根不是杀害爷爷的凶手,他之所以这么激我,是怕我非要留下来跟他一起并肩而战,所以才告诉我他杀死了我爷爷,还有几个人跟他一起合伙杀死了爷爷。
如此,我才能憋着一股气回来报仇。
如此,我才能丢下他不管。
如此,我才能活命
一刹那,我心中豁然开朗。
“大哥!”想明白原因之后,我心中一恸,喉间涌上来一阵悲戚,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叫道。
临走之前,叫花子苦心孤诣的给我说了那么一个“秘密”,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心无旁骛的离开,为了保我活命
甚至,他知道我奔赴黄泉是为了找到韩海宾的魂魄,不仅护住了韩海宾的魂魄,还将他的魂魄给送了回来。
如此恩情,我该如何回报?
“大师,你怎么了?”看到我遽然跪倒在地,面色哀痛,张帅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想要来拉我,“你快站起来前辈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不对,是不是我不该问前辈的事?”
我没有回答张帅的问题,而是踉踉跄跄站起了身,跌跌撞撞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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