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有师尊了,他未允许之前,我可不敢学别的东西。”
男子立刻瞪眼回道:
“你师父是谁!让我先杀了他,然后你再拜我为师。”
“恐怕大叔杀不了哟,我的师父很厉害的。”
楚白衣轻轻一笑,便把自己李渊虎的模样用灵力勾画了出来。
看着楚白衣直接把自己师父卖了,男子便摆出一副坏笑的模样:
“嘿嘿,看来你很适合做我徒弟呀!快说,你的死师父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羽脉哟,大叔,你自己去找吧!”
楚白衣笑嘻嘻回了一句,便直接飞往了半空。
“我倒下看看,在金丹不存在的土地上,谁还能从我手中活下来!”
看着楚白衣消失的方向,男子冷语一句,便消失在了林中,同时又传出一句:“呸!真他妈酸!”
“羽脉之主高天离,让我看一看百草谷最强的几人有多强吧。”
飞远之后,楚白衣就直接用千面千心变回了自己前世模样,并大摇大摆的朝着城中走去。
进了羽脉之城,楚白衣就开始大手大脚花起了灵石,颇有一副让人快来杀他的意味。
走了两条街,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就雷霆轰鸣,然后倾盆大雨就哗啦啦落了下来。
看着旁边的一间小酒馆,楚白衣便笑着走了进去。
“这老天,还真懂情调。”
坐在靠窗位置,轻语一句,楚白衣便点了两份烧酒。
等烧酒上桌后,楚白衣就起身把头凑了出去:
“少年,喝酒吗?”
“前辈请我喝吗?”
回答楚白衣的是一个白衣少年,就算大雨带来无数淤泥,他依旧一尘不染。
楚白衣笑着回道:
“当然。”
“那我不客气了。”
少年温柔回了一句,便转身走进了酒馆内。
随着少年坐下,两人各自喝了一口烧酒,楚白衣便明知故问笑了一声:“再下李渊虎,不知少年何名呀?”
“秦公子。”
白衣少年温柔回了一句,便轻轻转头朝窗外看去。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袒胸露背的男子,并二话不说直接坐到了楚白衣与秦公子旁边点了一份烧酒。
此时,几声啾啾长鸣,一只骨瘦如柴的蛐蛐突然从窗外跳了进来,并连续几纵跳到了秦公子的手心之中,而后就不停的鸣叫着。
看着手心的蛐蛐,秦公子不由叹道:
“它可真是不要命呐。”
刚刚进来的男子看了一眼楚白衣,便轻声说道:
“听说蛐蛐每叫一次,生命就会流逝一分,但它却长鸣不止,好似不怕死一样,真是有趣。”
“几位客官,这蛐蛐只有求偶才会发出鸣叫,说不定是没有蛐蛐看上它,所以才这般嘶吼不停勒。”
送酒的小二笑了一声,便把烧酒放在了桌上。
小二离开后,楚白衣便把男子和秦公子各看一眼,然后说道:
“人言草木一秋,但草木自有轮回,冬去春来,往往复复,死亡与新生,谁又说的清楚?可这蛐蛐,才是真的一秋之命呐,且不言它在土中要经历何种困难才能破茧成虫,只道它从一吱声开始,便已是朝着生命的终末奔去了。”
后来的男子饮了一口烧酒,笑着说道:
“哈哈,道友说的是,但人与这蛐蛐无别,你我踏入修途,不也是与天争命吗?”
“是呀”
怅然若失回了一句,楚白衣又喝了一口烧酒,然后就盯着秦公子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们虽是修士,所说是求长生,但大多却是早死”
说罢,楚白衣又看向了男子:
“所以,在未死之前,你我都要像这蛐蛐一样,用尽每一分力气去鸣叫,叫给别人听,叫给这上苍听,叫给你我自己听!”
接着,楚白衣便把目光看向了窗外,看着无数生命在暴雨之中跳动,便问道:
“用生命与鲜血奏响的乐章,不正是这世间最美的旋律吗?”
说完,没等秦公子与男子回答,楚白衣便喝下最后一口烧酒朝着暴雨之中走去,并一边走,一边唱道:
“青山未老,昔人白头,朱颜辞旧花辞树。转回首,心踌躇,光阴易逝旧难留。着眼一梦春秋去。醉,皆是哭醒,皆是哭。”
“忙去咯。”
坦胸露背的男子叹了一声,也起身朝着暴雨之中走去。
等楚白衣与男子完全消失了,秦公子便对着蛐蛐说道:
“我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了,你呢?”
说罢,秦公子也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