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粗糙得很，比她刚醒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手还要粗糙许多，摸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十一二岁孩子的手，应该是吃了很多的苦。

被凤翎握住，小姑娘抖了一下，随后又像是获得了鼓励和力量，竟然就这么伸长胳膊，碰了碰凤翎的面纱。

凤翎凭着自己的直觉问道：&ldqu;想要这个？&rdqu;

小姑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凤翎。

这下明白了，凤翎笑起来：&ldqu;我的脸伤着了，吓人得很，别看，过几日就好了。&rdqu;

原以为说了她就懂了，没想到小姑娘反而露出了失望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似乎鼓起勇气好不容易伸出的手又被人无情的拍了回去。

离开皇宫，历经生死后，凤翎觉得自己的心肠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看不得这种可怜巴巴的表情，叹了口气，又松口道：&ldqu;那我让你看看，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么？&rdqu;

小姑娘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凤翎深吸口气，撩起帘子给小姑娘看了一眼，见她一脸惊讶，倒也不是害怕，这才放下心来。

正准备开口，就听见小姑娘出了声：&ldqu;痛吗？&rdqu;

她问脸，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破的额头，声音有些哽咽：&ldqu;我这个……很痛。&rdqu;

凤翎：&ldqu;你现在还疼么？&rdqu;

小姑娘摇摇头，见凤翎盯着自己，又很轻的点了点脑袋，然后声音极小的道：&ldqu;只有一点点疼了。&rdqu;

陈嬷嬷听得心疼，年纪大了更是心肠软，一边梳头一边眨眼，眼眶有些湿润。

凤翎拉过她的手，总算是听见她开了口，好像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一般：&ldqu;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么？&rdqu;

小姑娘支吾了半响，另一只手使劲拽着衣角，小小声的说了。

但声音实在太凤翎完全没听清楚，顿了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

这回小姑娘深吸了两三口气，声音大了些，总算是听清楚。

&ldqu;半生。&rdqu;

凤翎不知道究竟是哪两个字，自己在心里浮现了这么两个字出来。

她摊开半生的手掌，把这两个字写了一遍，问她是不是。

半生摇头，磕磕巴巴的说了好些话，她有些着急，很多地方含糊着没说清楚，声音也凤翎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这名字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的了，可能是某个一起讨饭的人来了兴致给她取的，后来就都这么叫了，她也不认字，不知道怎么写，但觉得凤翎在她手心里弯弯绕绕画的这两个字很好看，想问凤翎能不能教她。

听了半天终于听懂的凤翎笑起来，耐心的同她讲话：&ldqu;好啊，等你头不疼了，我再慢慢教你，如何？&rdqu;

半生眼睛亮起来，立刻点头，她攥紧凤翎的手指，完全依赖上了的样子。

陈嬷嬷在旁边看得带笑，同凤翎道：&ldqu;你倒是很会哄孩子，我瞧她现在是喜欢你了，将来你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也能带得很好。&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