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还是在凤翎心里埋了颗种子，兴许某一天会破土而出，但不是现在。

说完流尘的事，云曜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方才凤翎进来之前，他其实一直在看手边的画像，这会儿从桌上都拿起来，递给凤翎。

这次不是薄薄的宣纸画着的了。

而是落笔在纸板上，有两个手掌那般高，左右合页，画的都是司愉。

一边是穿着女官服侍，凤翎记忆里务必熟悉的司愉。

一边是顶着司愉的脸，穿着宫装面容精致的司愉。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再一次这般仔细的看到司愉的画像时，凤翎还是心脏钝痛了起来。

纸板挡着脸，倒也不怕云曜看出来什么。

这次看的不必立刻烧毁，凤翎便看得久了一点，也仔细了许多，直到云曜开口：&ldqu;我再问你一次，你在宫里的时候，确实看见了齐妃真容么？&rdqu;

凤翎把画板合上，她已经没有了再次确认的必要了。

&ldqu;是。&rdqu;

&ldqu;你确认，她和画像上的人，长得一样，对么？&rdqu;云曜似乎也跟她一样难以接受，再三确认，还要听凤翎亲口再回答一次。

凤翎颔首：&ldqu;我确认。&rdqu;

一瞬间，凤翎看见云曜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他摆摆手，让凤翎将东西放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凤翎拿回自己的斗笠，一边戴上一边准备往外走，转身走了两步，没听见云曜起身的动静，凤翎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云曜还是那么坐着，一直盯着自己。

凤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隔着轻纱，明明也看不清楚云曜的神色，可就是这么朦胧的一眼，她突然脱口问道：&ldqu;大人很在意齐妃娘娘么？&rdqu;

云曜没开口，却也没有催促凤翎离开。

凤翎转回身子，故意问道：&ldqu;是大人一直在找的那位故人？&rdqu;

一直没吭声的云曜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气笑了。

可转念一想，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呢，胡乱猜测而已，自己跟她计较什么？

云曜叹口气，本来是想自己坐会儿的，现在看来也罢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凤翎面前，本来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抬起来的时候想起她戴着斗笠，便把斗笠又取了，用另一只手揉：&ldqu;这些同你有什么干系？不该想的别想，不该打听的也别胡乱打听，回去吧。&rdqu;

凤翎不满的理自己的头发，把斗笠拽过来抱在怀里。

她转身要走，云曜又在后面喊住她：&ldqu;直接回屋去，不许同他们两人说话。&rdqu;

凤翎闷声应着：&ldqu;知道了。&rdqu;

她接着往外走，云曜的声音还在传来：&ldqu;这次进宫做的不错，明日来领赏。&rdqu;

凤翎站在屏风的另一边，手都摸到门边了，想了想还是侧身到屏风边对屋里的人道：&ldqu;都是绣雾姑娘帮衬的，我没什么功劳，不过就是耍了点小聪明，瞧见了齐妃娘娘一眼而已，若是运气不好，也完成不了大人的交代，领赏什么的就不必了吧。&rdqu;

话音落下，里面没有人回应。

下一秒，蜡烛的光就被人吹灭了，凤翎深吸口气，在心里骂了句臭小子，赶忙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