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寒假(1 / 2)话唠同桌对我穷追不舍首页

因为地震带来的短暂交集,似乎也因为地震的影响被时间消弭,慢慢结束。

期末考试如期进行。

因为前两次的考试,丁瑾瑜的年级第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放榜时他只扫了一眼自己的成绩,然后很快在十一班的倒数第二名看到了他同桌的名字。

一百五满分的数学,丁瑾瑜一百四十七,明皙九十二,堪堪压过了及格线。

他又想起那晚在明皙家里无意中看到的习题册,也正好是数学。

考试前他完整地做过那套习题,觉得有点难度,明皙房里的习题册虽然只做了一半,但能把那样难度的题目完成一半的人,就算考砸了也绝不止这点分。

但管闲事不是他的性格,更何况——

他已经搬走了。

一些莫名其妙的联系就算有过,也该结束了——

他不能允许自己依赖明皙。

他从太小就知道人只能靠自己,他这样的人,不敢也不该依赖任何人。

*

不管丁瑾瑜和明皙怎么想,至少大部分学生都期待的寒假终于来了。

丁瑾瑜一个人在家,练琴、刷题,跟从前寄人篱下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起以前,还多了个丁一楠偶尔陪他吃顿饭聊天,算是好了不少。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几套卷子刷下来,一低头一抬头,就从天亮到了天黑;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觉得每一天都无聊极了,就像冬天的被褥缺了个角,怎么盖都别扭地钻风。

他一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一个周五的下午,他照例去甜品店买了些甜点和糖果,第二天周六,当他把小提琴拿出琴箱,一低头正好看见面前的甜点……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小丫头并不会再来了。

明皙的关心,诸如一盒创可贴,一杯热牛奶,那么微小,不着痕迹,让人忽略不计;像是周末初晨的阳光,当丁瑾瑜睁眼时,就已经攀上了他的窗台。

阳光那么温暖,他没有防备,没有察觉,也忘了拒绝;直到感知道暖意,早就已经习惯了暖意。

他拒绝这种依赖,回身时却发现,拒绝的可能不仅仅是这种依赖。

日子又过去了今天,微信里明皙那个可爱的头像终于还是亮起了未读消息。

他看到明皙发来的语音,踟蹰了很久才点开;听筒里是明寐嗲声嗲气的童音,问他什么时候再带茉莉去玩。

丁一楠曾经说过——

“其实朋友之间不都是这样吗,互相麻烦着麻烦着,关系就近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躲开明皙,这种病态的依赖关系就可以结束,却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牵扯,早就已经是互相的。

又别扭了许多天,他终于还是在一个周末的午后,拎上小提琴和芒果慕斯,走进了那个熟悉的院门。

只是明皙依然不在家。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去过几回,都没有看到明皙;倒是夜跑的时候见过明皙骑着自行车从蓝花楹街的方向回来,想来应该是寒假的每一天都去打工了。

他远远地瞧见,也就远远地躲了。

时间就这样波澜不惊地流过,直到他在每晚夜跑的街上发现道边的绿化树挂满彩灯,才发觉春节近了。

紧接着,是丁一楠道歉的电话。

一年也就这一次,她要回丁艳的那个新家去过除夕;丁瑾瑜听着她在电话那头连连道歉,突然有点想笑。

过年,谁不该和家人一起;他只有一个人,就该一个人过年,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早就习惯了,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抱歉的。

但他没敢把这话直说,怕丁一楠伤心。

打发了表姐,日子转眼就来到了大年三十的白天。

有的南方人习惯中午团年,丁瑾瑜头天睡得晚,第二天中午被鞭炮声吵醒,震得太阳穴疼;他以前借住在沿海的几个大城市,早就禁了烟花爆竹,今年算是有点不一样了。

前几天临近过年外卖就不好点了,起床后没什么胃口,他索性给自己跑了碗杯面。

该刷题刷题,该练琴练琴,有家人的才要团年,对他来说,这一天跟平时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