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学达疼得弯下腰,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都是他自己蠢!要不是因为他,你哪至于得出国,我……”
“是非不分,无理取闹。”唐斌手插裤兜,冷冷道。
邵学达几乎恨得眼睛充血:“唐斌!你还说我,你他妈是不是还喜欢他!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人家都结婚了,你还看着他,你要不要脸!”
唐斌胸口微微起伏,他深吸了口气,低声说了句“随便你”,便踏上台阶走了。
留下邵学达蹲在原地气的嗷嗷叫:“唐斌!你给老子回来……嗷,我的肾,疼疼疼!”
隔得大老远都能听见医院门口的喊“疼”声,冗相呈高兴道:“该!我看他捂着腰,指不定纵欲过度,肾不好!”
歪打正着。
尤润斯说:“你和他们认识么?”
冗相呈哼着小曲儿:“怎么不认识,小时候一起玩的发小,好多年没联系了的。”
只是他没想到,再见面时他还没啥表示,反倒是那个罪魁祸首恶人先告状,上来就汪汪汪。
“他们对你做过什么?”尤润斯停下。
冗相呈摸摸脑袋,干笑着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尤润斯没解释,只执着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方才走出十几米远后,他听见唐斌对邵学达说“当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你忘记了么?”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或者说最起码是邵学达,从前做过对不起冗相呈的事。
至于为什么邵学达比冗相呈还愤怒,就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了。
冗相呈倚在车门边,环胸仰头望着渐垂的太阳,眯起眼睛:“也没什么,许多年前,这家伙跟我开了个玩笑,闹得有点儿大。”
“后来不知道他爸对他做了什么,之后偶尔几次见到他,他都跟吃了□□似的。”
“你是受害者。”尤润斯笃定道。
冗相呈乐道:“为什么这么认为?说不定我小时候也调皮捣蛋呢?”
尤润斯拉开驾驶座车门,将他推了进去,又抱起他的双腿温柔地放进去,关上门。
冗相呈放下车窗,趴在上面仰面执着道:“为什么呀?”
笑意盈盈,风吹得碎发挡住了小半张脸,狭长的眼睛波光粼粼,漂亮可爱。鼻尖有点儿红,问“为什么”时尾音勾起,七分打趣三分软萌,是不曾对其他人用过的语气。
被当成小孩子了。
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几乎完全遮挡住了从车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尤润斯架在车窗上,捏住他的手:“因为我是你老公。”
我相信你。
冗相呈呼吸一窒,整个人都被缩进了那双深紫色的瞳孔里,他屏住呼吸,盯住他的脸,话锋一转,喃喃道:“你……是不是长大了点。”
“什么?”低沉的声音,略带疑惑。
冗相呈不自觉地眯起眼:“我说,你好像比原来更帅了……”
如果要形容的更准确一些,应该说是更成熟了。五官好像深邃了点儿,眉毛颜色变深了,脸庞更具锋芒感,越发有成年男人的味道。
他是见过尤润斯那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完美的身体的,如果这张脸再成熟一点,那小奶狗就不再是小奶狗,而是大狼狗了……
更加迷人,充满了荷尔蒙与诱惑力。
但显然,他家小老公才刚刚“发育”,显现出了些许要长大的端倪。等到真长成他想象中的模样,好歹也得等个三五年。
他紧张地抠紧手指,希望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没老。
“老公。”尤润斯低低笑了一声,原来人类都爱这么称呼自己的伴侣么。
冗相呈被他喊得老脸通红,摆摆手咕哝:“别瞎喊。”
“那不喊了?”新婚丈夫善解人意道。
“哎,别!要喊的,要喊的。”冗相呈歪着脑袋笑眯眯道。
尤润斯又喊了一声,冗相呈简直耳根子都红透了,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直冒烟,害怕地贴紧座椅远离他,羞愤道:“够了够了,别喊了。”
再喊要石更了!
尤润斯说“好”,绕到副驾上车。冗相呈舒了口气,心道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谁料这磨人的小妖精又别出心裁地真诚问道:“那你该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