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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姑娘,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稍欠考虑了点,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家老母亲年纪大了,又因为我的终身大事,忙上忙下,操心不已,她老人家说想跟着来看看,身为人子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如果我母亲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用了!”钟楚楚收起了笑,表情凝重,如果张致远不说,钟楚楚还会以为自己不小心误会了人,感情对方根本就是心知肚明,就她一个人完全在状况外,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当看猴戏一样,明着试探,暗着打量,真以为自己恨嫁啊!这么难伺候的一大家子人,估计得找一个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贤惠姑娘才能行,至于钟楚楚,懒得奉陪!念及此,钟楚楚几乎是有些赌气地开口说道:“张先生条件这么好,是我钟楚楚高攀不起,祝各自安好吧,再见。”    话音刚落,钟楚楚已经拎起了自己的包包,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张致远还不死心地追了出来,不过钟楚楚没有给他叫住自己的机会,任凭张致远在身后望眼欲穿,连个头都没回。    钟楚楚真的太生气了,只要一想起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好好品头论足了一番,钟楚楚心里那股膈应的感觉就始终挥之不去,憋屈!不甘心!自己不过是来相个亲,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张致远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凭什么对自己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男方这么大一家子人联合起来如此羞辱自己,太过分了!钟楚楚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觉得张致远人不错,还及什么格,负分!滚犊子吧!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钟楚楚气冲冲地离开了心悦茶坊,在门口,竟然又跟严肃撞了个正着,看到钟楚楚走出来,严肃马上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眼里透着几分傻气。    “搞定了?都说清楚了吗?”    “恩。”钟楚楚轻轻点了点头,对于严肃,她现在也没这么排斥和厌恶了,虽然这人嘴巴讨厌了点,但是人还不错,今天的事,不管怎么说,严肃也算是帮了她一把,不然她很有可能就跳进张致远这个火坑里。“谢谢你了。”    “跟我道谢干什么?”严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我估计你自己也不是很愿意来相亲,并且,对这次的相亲对象也不是很满意,所以才会就坡下驴,顺着我给你找的借口,毫无心理负担地离开。”    钟楚楚闻言,当场就呆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一个见过没几次的陌生人给看穿了,难道说,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或许就连钟楚楚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要来参加相亲活动,不管相亲对象是谁,结果都一样,严肃的话,真的是给了她一个极好的借口,所以正如严肃所说的那样,钟楚楚马上就坡下驴,毫无心理负担地拒绝了。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钟楚楚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不甘心什么,或许是不服气吧,她从小一直顺风顺水,没有遇过什么大的挫折,唯一就在许舟岸身上栽了跟头,这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不管好与不好,都是她人生中最珍贵,也最重要的一个回忆。    钟楚楚深深觉得,她在喜欢许舟岸的这些年里,同时也邂逅了一个最好的自己。    正如古诗词所说的那样,君未成名我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不如人就不如人吧,明知如此,还能怎么样呢?    看到钟楚楚一脸快要哭出来的可怜小表情,严肃有些心疼,都怪他这张嘴,说什么不好,嘴花花地说这些,白白惹人嫌恶。    “那个……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别难过了……”    严肃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刚才跟钟楚楚相亲的男人一脸不悦地大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上了年纪的婶婶和阿姨,一边走,还在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惹得前面大步流星走着的男人满脸不耐烦。    为了避免等会儿见面尴尬,钟楚楚不敢再跟严肃纠缠下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本以为,就只是一场萍水相逢,这次分开过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再不会有交集,可钟楚楚远远低估了严肃脸皮的厚度,钟楚楚前脚刚走,严肃毫不犹豫就追了上来,开玩笑,他还没要到电话号码呢,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轻易放钟楚楚离开,到时候大海捞针,他还怎么去找他的小美人儿。    “诶……等等!等等我!”严肃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该放下身段的时候,绝对不会趾高气扬地装什么大尾巴狼,为了追媳妇,别说是不要脸,就算是让他不要命,严肃都不会有二话。    钟楚楚一边走,一边把白眼翻到了天上去,她还真不想跟严肃有什么纠葛,这人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小美人儿等一等……”    严肃一米九几的大个子,钟楚楚不到一米七的净身高,穿上高跟鞋后才堪堪到严肃的下巴,以至于钟楚楚迈着小碎步离开时,严肃的大长腿一迈,很轻易就能追上她,这还真是让人倍感挫败。    “你到底想干嘛?”钟楚楚是真拿严肃没办法了,再纠缠不休下去,她都想报警了,撩妹儿归撩妹儿,有这么死缠烂打的吗?都给人造成困扰了!    “再怎么说,我今天也算是多多少少帮了你的忙,小美人儿都不给点表示吗?”    钟楚楚对天发了个大白眼,分外无语地说道:“挟恩图报?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严肃闻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说道:“现在不就见识了?”    钟楚楚又被严肃给逗乐了,能把厚颜无耻给表现得这么光明正大,坦坦荡荡,钟楚楚还只见过眼前这么一个。既然明着拒绝不行,那就只有绕着弯来了:“严先生……”    “等等!别叫我严先生,我们家严先生太多了,你这么叫我都不知道是在叫谁?”    钟楚楚目瞪口呆,都喊严先生了还能叫谁?眼前不就他们两个人吗?难道说,还有别的严先生?严肃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严肃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钟楚楚叫他严先生时,他浑身都不舒服,细细想来,应该是这个称呼太过正式,带着淡淡的疏离,听在严肃耳中,有点儿莫名的刺耳。想了想,严肃干脆把自己的情况挑着说了,据实已告,道:“我86年的,属虎,今年33了,按年级,怎么着你该叫我一声哥吧?”    严肃的话还真给钟楚楚找到了一个婉拒的借口,若说活学活用,谁都没钟楚楚玩得炉火纯青,听了这话后,钟楚楚忽然展颜一笑,很是嫌弃地开口道:“大叔,我92年的,属猴,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怎么都占了一个二字头,你这样老牛吃嫩草,不合适吧?”    钟楚楚的这一声大叔,对严肃来说,还真是会心一击,严肃当即就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好像也没大多少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是都说,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吗?咱们也就相差了个六岁,不多啊!对了,我是86年下半年的,这么算起来,我们只差了五岁多,不算大吧。”    “大叔,我也是下半年的。”钟楚楚憋笑憋得都快忍不住了,她忽然发现,逗严肃这老流氓还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严肃又被钟楚楚这一声大叔给噎到了,略带尴尬地说道:“能不能别叫我大叔啊?人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我才三十三呢,也不算老吧?”    钟楚楚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挺老的。”    严肃有些慌了,犹豫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发问道:“你想找年纪比你更小的吗?那个,听哥哥一句劝,不合适!你这娇滴滴的姑娘一看就是需要男人照顾的,如果找一个比你年纪更小的,岂不是还要劳心劳力地去照顾他,这多不好啊!”    钟楚楚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瞪着严肃,无语到了极点,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啊?有这么说话的吗?就这情商,还撩什么妹儿啊?负分!滚粗!    “诶……你听我说啊,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这人老实本分,责任心强,绝对的优质男,潜力股,怎么样?姑娘,要不要稍微考虑一下?”    钟楚楚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严肃,好半天没有说话,正巧这时候,一辆空着的出租车渐渐驶来,钟楚楚赶忙招手,等上了出租车后,才对一脸不舍扒着车门不放的严肃轻声说道:“好吧,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等我们下一次见面,我再告诉你答案。”    严肃果然信了,笑得跟朵大波斯菊似的,迎风招展,分外灿烂,颠儿颠儿地帮钟楚楚关上了车门,想在临分别前给钟楚楚留下一个好印象。    等出租车开出去好远,钟楚楚还从后视镜看到严肃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她坐着的出租车离开。    没想到,这蠢货还傻得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