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月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们一路走的不快,差不多半月余才到家。
月桃交待月桂他们,就给家里人说江南府有些事要处理,阿牛暂时流在那边帮二虎的忙。而自己滑胎的事,不许向家里透露分毫,就说她是一路舟车劳累,生了场病。
回到家后,刘荷花见到她就先向她报了喜,说老三和二娃都过了会试,现在都是举人了。二娃还拔得头筹,是第一名会元郎。
月桃听了喜讯,心中欢喜,可原本失落的心情,这种意料中的喜讯也没能让她的心情能够得意好转。
月桃只是强颜欢笑道:“这下算是了却爹爹一个心愿了。那明年春天,他们便可上京参加殿试了。”
“可不是嘛!月桃,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刘荷花道。
“娘,这话就不对了。这是他们自己刻苦用功的结果,与我何干呀!”月桃可不愿将什么事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如何不是你的功劳,要不你让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又请了教书先生来,重修了学堂,送他们去河东城读书,哪里会有他们的今日!”
月桂见月桃一脸疲惫,知道如果再这样说下去,自己那个话痨娘能拉着姐姐说一下午。赶紧打断道:“娘你说得对,都是姐姐的功劳。不过咱们家的大功臣现在有些累,要不等我们洗漱休息会儿,你再来找姐姐说话?”
刘荷花虽然还有千言万语要同月桃说,可见月桃的神情确实不好,月桂的话提醒了她,于是赶紧回厨房帮他们张罗洗漱的热水去了。
甄珍听说月桃他们回来了,没一会儿,也来月桃房里找她,帮着她整理。
甄珍一来看到月桃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你说你因为辛苦累病了?可我看着不像啊!”甄珍怀疑道。
“我真的是累病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月桃继续嘴硬不承认。
“你别哄我,这些年我跟着舒奕,耳熏目染也懂了些,虽然还不能开门给人问诊看病,却也是分得清楚什么是累病,什么是元气大伤的。你若不说,我便去问周生了!”
月桃担心周生将在京城发生事描述得太夸张,又担心甄珍从周生那里知道真相后,忍不住告诉刘荷花他们,如此一来,还不如自己同她说后,要她保密。于是她赶紧拉住甄珍,“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月桃将自己流产的事,说成是自己大意造成的,讲得轻描淡写。阿牛的事,她倒是还是说他有事没回来。
“月桃,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在骗我呀!你和阿牛到底怎么了?滑胎是会伤身体,可也不会将人伤成这样!”
“好,我说,我全说。我也是倒霉,滑胎变成了血崩,小命差点没了!”月桃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甄珍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你是如何做到将自己命悬一线说得向去鬼门关游玩了一趟回来一样?你这心也太大了吧!”
“甄珍,事情也没你说得那般凶险,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嘛!你就不要再小题大做了。这是千万也别给我爹娘他们说,免得他们徒增烦恼。”月桃嘱咐道。
“我倒是不想说呀!可干娘那样精明的人,今天兴许是急于报喜,没有瞧出端倪,难保她明天后天就不会察觉。”甄珍嘟噜着嘴巴道。
“所以明天开始我表准备去各村视察了!”
“视察?”
“就是到各村去看看粮食的生长情况!”
“你还赶到处跑!”
“你陪我去呀!你不是说你现在就是半个大夫吗?”
“半个大夫命令你,好好调养,在家呆着哪里都不准去!不然我立马去告诉干娘,让她管你。”
“好,我听你的。你千万别告诉她,我最怕她唠叨我了!”月桃双手合十放胸前,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