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卫谨言收回手,举着小电动风扇对着自己吹,眉眼弯弯得看着面前的少女:
“你似乎有话想说?”
“您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明月冲他咧嘴笑了笑看起来又甜又有活力,露在外面的小虎牙却毫不示弱得闪着白光,似乎随时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卫谨言扬了扬唇角:“我也觉得。”
九月份正是炎热的时候,临近中午,太阳越发大了,眼前的空气似乎也化成了热浪。
穿着迷彩服的学生们站姿标准等着教官过来一个一个检查动也不敢动。
其他班的班助早勾肩搭背得离开了不想在这里受罪卫谨言却大大方方得坐在他们面前的树荫下一边吹着凉风喝着冷饮一边看他们受折磨悠闲地仿佛是在度假。
同学们看着他这个样子想笑又想生气心里骂骂咧咧,关系却似乎瞬间被拉近。
明月目光微垂看着几米外地面。
其他人不知道卫谨言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不代表她也不知道。
早在从任文珺给她的资料里确定了那十个人之后,明月就找人调查了他们关于卫谨言的资料只成就那一栏就排了好几页,包括但不限于
一年内给世界上最权威的心理学期刊投稿五篇全被收录
大二去国外某个心理学科强势的学校做交换生,半年拿到学位,拐了一堆人才回国办了个实验室,第一年就评上了国家重点实验室至今实验成果累累
国际心理联合协会最年轻的成员。
这样的一个人要是想和谁拉近关系,岂不轻而易举?不怪他傲慢。
“好了,今天上午就到这里吧,记得下午两点准时在这个位置集合,解散!”
教官吹了声哨子。
明月揉了揉胳膊,声音微微抬高,声音柔和亲切:“大家先别走,等我一下。”
好歹是新上任的班长,大家给面子得停下了脚步,只是又累又渴的身体让他们微微不耐。
明月叫了一个开朗外向的男生,是个和刚认识的教官都敢开玩笑的男孩子。
明月和他低声说了两句,两人一起走到卫谨言在的那颗大树下,路过他,绕到树后。
等大家的视线中再次出现他们的身影时,男生怀里抱了一个箱子,走近的时候,男生兴奋得说:“班长给大家买了冷饮。”
声音大到足以让附近所有人听见。
明月眼睛弯了弯,让他们自己来拿。
买的是有点小贵的运动饮料,所有低声的抱怨都消失了,此起彼伏的是大家或真心或碍于面子的:“谢谢班长。”
不过没关系,明月也不介意,她笑眯眯得安抚道:“大家辛苦啦,接下来的十五天还要加油哦。”声音温柔又亲切,没有一点班长高高在上的架子。
“嗯?没有我的吗?”卫谨言终于离开了他的小风扇,走上前半苦恼得说道。
明月看起来似乎有点惊讶:“哎?我以为您上午喝了那么多,应该已经喝不下了才对欸。”语气却是明晃晃的揶揄。
不知是谁笑出了声,带动得其他人也没忍住。
明月眨眨眼,又变魔术似的将左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怎么会没有您的呢?您可是我们最可爱的班助呀。”
卫谨言毫不客气得伸手接过,拧开灌了一口,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语气懒洋洋:
“可爱什么的可不能用来形容男人。”
说罢晲了身旁笑眯眯的少女一眼:“这叫帅气。”
一举一动都带着肆意的荷尔蒙,不少女孩子悄悄红了脸。
过一会儿,人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学楼前坪空空荡荡得,只站着明月和卫谨言两个人。
卫谨言不急不慢得将瓶盖拧上,修长的大手骨节分明,看着就很有力量。
“你不走?”
明月抬头,杏眼是温柔的浅棕色,带着点波光粼粼的水汽,看起来乖巧又精致:
“因为觉得您似乎有话想说。”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乖。
明月又将他对她说的话还了回去。
卫谨言轻笑,语气不明:“你是我最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明月的关注点却是:“为什么要说最近?不该是有史以来吗?”
棕色的杏眼眨了眨,似乎带了点困扰,让人忍不住想帮她解决难题。
“别对我用这种招式,对别人有用,对我可没用。”
卫谨言声音依旧懒洋洋得,但却又带上了似乎与生俱来的傲慢,不知是警告还是提醒,听不出喜怒。
“为什么?”明月的眼帘垂了垂,似乎有点失望和不服。
“因为我,”卫谨言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容躲避,“能看懂你的想法。”
“对付别人绰绰有余了,我说过的,你的天赋不错,不需要怀疑自己。”
卫谨言直起身体,语气似乎带着点微不足道的宠溺和包容,像是在逗宠物,又好像是对能力强但心性不足的孩子的一点鼓励。
“加油吧小班长,这个平静的校园要是你来了还一如既往得一潭死水,那我真的对你挺失望的。”
卫谨言迈着长腿走了。
明月站在原地捏着手里的饮料,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态,手心已经被指甲压出一道道月牙的形状。
就在刚刚,他最后一句话话音落,她却实是迫切得渴望做些什么的比如,像他说的那样,把平静的校园搅浑,变成自己的游乐场。
卫谨言是个疯子,但他的确非常擅长拿捏掌控别人的心理和情绪,甚至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