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烦躁已经到达一个临界值。
“你去找向念。”
他转头吩咐韦昊:“把她安全送回学校。”
韦昊十分纳闷。
当时接到电话,言总明明说是问了向念,才知道了宋小夏的准确位置。
这怎么一转头丢了个人,还叫他出来找?
该不会是闹得不太愉快吧?
当韦昊看到独自站在江边的向念时,完全确凿了刚才的想法。
还真是不太愉快。
看这架势都快跳江了。
韦昊小跑几步,走到她身边,试探性叫了声:“向同学?”
向念回过头,一双眼还红着,鼻子也红。
头发吹得正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当时韦昊就在心里念了句,造孽啊。
送向念回学校的路上,她一直没开口说话。
对于韦昊时不时的劝解,也只是简单的点头,摇头。
终于在临下车前,向念主动开了口。
只问了两个问题,带了些鼻音。
第一个问题。
“是他叫您送我回来的吗?”
“是啊。”
第二个问题。
“言先生,是暗恋宋小夏吗?”
她没直接问两人的关系,而是以这样一句疑问来寻求自己要的答案。
向念抬眼看过去,一脸我忍住我不哭我很坚强的样子。
然后便看到韦昊一口气没喘匀,差点被口水呛死。
“向同学。”韦昊抬手给自己顺气:“言总大她十岁,你冷静一点!”
“啊,好。”
向念冲他点了下头,乖巧道别:“谢谢您今天送我回来,再见。”
“回去吧,好好学习。”
韦昊说完,车子开走了。
向念转过身的那一瞬,擦干净眼里的眼泪,扯了下嘴角。
不算白哭一场。
有答案了。
-
国庆一过,温度骤然下降。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换上了大衣,时刻做好准备,迎接下一场寒流。
已经是这周第三次接到傅燃的电话。
言朔点了接听,直接回应:“不去。”
傅燃的声音闲散:“你再想想,这天气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刚刚好。”
“在忙。”
“真不来?”
“挂了。”
“等下。”傅燃低低笑了声:“忘了告诉你,阳泽跟宛丝也来。”
言朔挂电话的动作顿了顿。
十分钟后。
他站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
临时决定要去S城,行程匆忙,韦昊也很匆忙。
又是买礼物,又是收拾行李。
直到坐上车,他人都还有点喘。
车子缓缓开出小区,韦昊喝了口水,随口对司机念了句:“现在小区门口也看不到向念了,别说,还真有点不习惯。”
后座的言朔抬了抬眼。
自从上次叫他送了向念回学校,他怨念颇多。
偏偏还不说,就只是用不经意的话来提点。
今天说的是不习惯。
昨天说的是最见不得小姑娘哭。
前天说的是关于一只叫念念的大象。
也该听够了。
“韦昊。”言朔合上手中的资料,沉下声音:“你有什么不满意?”
韦昊还挺不解:“啊?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啊。怎么了,言总?”
言朔收回视线,淡淡说了句:“如果你想做向念的助理,现在就可以递辞职信。”
韦昊不想递辞职信,他彻底闭嘴了。
抵达S城是两小时后。
天刚黑。
一路随着侍应生走到包厢,人已经全到齐。
傅燃坐在最里面,叼着烟,掀着眼皮看过来。
成阳泽跟成宛丝见到言朔,直接站起身:“言朔,好久不见。”
言朔沉默了数秒,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了。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五年前。
成阳泽和成宛丝是言朔为数不多的朋友,几人曾在孤儿院相伴数年,关系匪浅。
几人入座,一番叙旧。
说话的功夫,服务生将菜已经上齐。
成宛丝拿起筷子,随口问了句:“我们言总这几年谈女朋友了没?”
言朔还未说话,成阳泽爽朗笑开:“他?万年铁树,可能吗?”
这话刚说完。
韦昊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想到也许是有工作上的急事,包厢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随后便听到韦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言总,向念。”
言朔蹙了下眉,冷眼扫过去。
韦昊连忙解释:“不是,向念真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