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姜遇桥是有些烦的。
但现在
姜遇桥捏着杯壁,长睫敛着。
突然格外怀念钟可可喜欢拽着他胳膊,像只小尾巴粘着他的那段时光。
没多久,三人吃完,姜遇桥开车送她们回学校。
车刚停到校门口,许新雅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可可,我一哥们儿找我,我就不等你先过去了,等会你回宿舍记得帮我拿书占位置哈!”
钟可可哎一声,还没说话,许新雅就“啪”一声关上车门,她冲二人摆了摆手,眨眼间就只剩钟可可一个人坐在后车座上。
“”
突如其来沉默气氛搞得钟可可头皮紧绷。
刚一抬头,她就对上姜遇桥似笑非笑的视线,男人淡色的唇瓣微挑,修长的指节点了点方向盘,颇为赞许道,“你这朋友还挺聪明。”
是啊。
是挺聪明。
我们系出了名的红娘呢。
钟可可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拎起帆布包推门下去,关上车门的时候,姜遇桥从另外一边下来,拦住她的去路,“我送你进去。”
“”
钟可可紧了紧捏着帆布包的手指,唇瓣严丝密合,刚要蹦出一个“不”字,脑中就忽然闪现出男人后脑勺上的疤。
白色的圆头帆布鞋在原地碾了两下,钟可可听见自己声音紧巴巴的,“你脑袋后面,那个,怎么回事。”
说话间,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姜遇桥眉峰微抬,“你看见了?”
钟可可点头。
姜遇桥抬手摸了下,笑得很随意,“很明显吗?”
钟可可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这么说很容易让他觉得自己在偷偷关注他,于是她眨了眨眼,改口道,“是有点儿。”
为了证明她没在说谎,她还刻意强调了下,“就你后面有点儿秃,所以就显得很明显。”
从来没被人说过“秃”,姜遇桥神色明显滞了一下。
见小姑娘格外认真的模样,姜遇桥舔了舔唇,略微自嘲地点头轻笑,“可能是吧。”
钟可可心虚地挠了下鼻尖,也不知怎么想的,继续火上浇油,“不过现在秃头很正常,特别是男生,我们班就有好几个,也不耽误找对象。”
姜遇桥刚开始还真有点儿信了。
但凭她对钟可可的了解,她越解释,就越能证明她在胡扯。
不过他还挺愿意听她胡扯的。
毕竟这几天加起来,她跟他说的话可能都比不上这几句。
姜遇桥像是被勾起了兴致,桃花眼微挑,“那你介意男朋友秃头吗?”
“”
怎么问题还扯到她身上了。
难道他不应该着急这头秃了怎么办吗?
钟可可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当然介意了,谁会喜欢自己男朋友是秃子呢。”
姜遇桥拖长音调嗯了声,故作正经道,“那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秃头怎么治,争取不让我们可可嫌弃。”
这话说得钟可可耳根一热。
忽然发觉自己跟他谈话特别没效率,明明心里有一堆问题,却总是说着说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钟可可是个急性子,受不了这慢吞吞的,干脆一闭眼,催促道,“你别扯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弄的。”
倒是有了点儿过去钟可可的影子。
姜遇桥单手插袋,“从楼上摔的。”
钟可可喉咙一哽,“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阵子吧,做手术时间太长,低血糖从楼上摔下来。”姜遇桥漫不经心地笑,“当时住了一段时间院,你远航哥过来看的我。”
付远航
钟可可瞳孔微缩,忽然想起升学宴后,付远航让她跟自己一起去看他,所以就是那个时候,他从楼上摔下来的吗?
见她神色不大好看,姜遇桥敛起笑意,“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没事。”
钟可可唇线紧绷。
姜遇桥眼眸低垂,盯着她的模样:“还别的什么想问的?”
静默片刻。
钟可可缓缓抬起头,看着不知不觉走到她面前,男人过分英俊的脸,“你为什么来颐夏?”
这个问题,她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问了。
可姜遇桥像是刻意避开似的,轻轻松松就把话题绕开。
他越是这样,钟可可越想知道。
事实上,姜遇桥自己都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一方面,他想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她,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太过直白,让她有压力,吓跑她。
但这个问题总要有答案的。
钟可可也一定会问。
三番两次的逃避,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告诉她。
思及此,姜遇桥剔透的黑眸坦荡地看着她,音质轻淡,“你想听官方的,还是非官方的。”
“”
怎么还搞出选项了。
见钟可可神思荒谬,姜遇桥发自内心地轻声一笑,“官方的解释,是工作变动。”
“非官方呢?”钟可可接话。
“非官方就是,”姜遇桥长睫随着眸光扫下来,语意压低,带着暗暗的哑,“为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姜狗就是那种什么事儿都能稳住绷住但是真喜欢上了就恨不得把心拿出来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