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总？”特助黎念给颜岚汇报完动向一直缄默不语，眼看着颜岚越发狂躁，只好大着胆子轻唤一声，试图拉回颜岚逼近崩溃边缘的理智。

“都是网民狂欢罢了，姜小姐本人并没有回应所谓cp说法，她只是在配合宣传。”黎念低声劝道。

“我知道......我知道......”颜岚的声音从狠厉逐渐到茫然，黎念跟了她这么久，还从没见过颜总这样痛苦脆弱的模样，她就像是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兴许哪边都是万丈深渊。

“黎念，我是不是做错了？”颜岚单手撑着额头，方才压下愤怒已经耗费了她太多力气，此刻的颜岚精疲力尽。

“您只是......关心则乱。”黎念斟酌着，生怕自己的话再给颜岚带来任何刺激。

“姜小姐心里，应该只有您。”

关于颜岚和姜清越的往事，黎念听说过一些，她身为颜总的心腹特助，总要帮颜总执行一些不那么公务的任务。

譬如说，时刻监控着网络上对于姜清越的评价与动向，收集任何和姜清越有关的作品和话题，以及......

为某个自诩人精的总裁提供感情援助。

“您或许，应该再主动一点。”黎念建议道。

颜总从支撑着额头的手中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主动吗？我怕吓着她。”

“但您不主动，总会有别人主动。”黎念面无表情，像一个人工智能一样冷酷，“而且恕我直言，姜小姐或许比您认为的更加坚强。”

黎念对于姜清越不甚了解，但她跟了颜岚好几年，对这个面上云淡风轻内里千疮百孔的总裁很是感怀，在她看来，姜清越对颜岚使得那些小心机，有些让人厌烦了。

忽冷忽热，一边和颜总通电话到天明，转头又可以和别人撒糖撒到网络沸腾。如果姜清越面对尹小凡是演技，那如何证明她在颜岚这里是真心？当年两个人差一步就说开了，但偏偏差一步，就像苍天总要这折磨人，错失了那个时机现在想要再续前缘，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颜岚不敢赌姜清越的心，更不敢贸然把自己的一颗心剖出去给人看，她倒是不怕千疮百孔，只怕万一自己会错了姜清越的意把人吓跑，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黎念深处颜总这一边，自然更为她心疼。在她这个外人眼里，颜岚对姜清越在乎到了骨子里，但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不好妄言。

颜岚刚出差回来，在飞机上连夜准备好了《遇光》的宣发规划，一下飞机就给手底下人发了出去，让各路人马按图索骥。炒cp这种事尤其需要谨慎，稍有不慎就可能给姜清越带来反噬，颜岚信不过公司员工，必须亲自盯着。

尹小凡也是颜岚手底下的艺人，但她就没这种好命了。但好在她和姜清越捆绑到了一起，颜总把控舆论的时候也会顺带着照顾尹小凡。

在飞机上没睡，下了飞机依然不得消停，星空娱乐的老对头海晨传媒这段时日动作连连，颜岚此番出差就是为了和上面打好关系，明年海晨也有大投资要上映，传言海晨传媒想要狙击星空的这部《遇光》，给上面吹了风想让片子过不了审。

颜岚应对对头之余还要盯着《遇光》的走向，她太累了。黎念明白姜清越和尹小凡的所谓“江阴”cp对颜岚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但架不住她身为特助的本分，就是要原原本本地如是汇报。

颜岚本来打算小睡片刻，此刻却被一心扑在微博上不停地刷新，一边看着赞美姜清越和另一个女人该死的甜美，一边默默压抑自己内心的苦涩。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尹小凡和姜清越绝没什么，但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最新发布里弹出一条，id是“炸鸡与姐姐我要兼得”，她跳着脚大声疾呼姜清越和尹小凡是炒作，姜清越和颜岚才是真爱，但可惜她的声音很快被人海淹没，人们留下对她拉郎行为的嘲讽之后扬长而去。

颜岚对这个id有些眼熟，点进她的主页，之前那个让颜岚看了又看的“颜岚X姜清越”的安利视频赫然在列，原来她就是这个视频的作者。

一眨眼地功夫，“炸鸡与姐姐我要兼得”又一次转发了自己的这个视频，大声疾呼：“颜总冲鸭！！!”

颜岚眸色微动，她似乎真的太谨慎、太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