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乐扫过去,而后下了这样的判断。
虽然她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是只是直觉如此。
当然,祁长乐自然也不会觉得这些是女君真心赏赐祁思的,她想,招数必定还在后头。
而女君之所以突然点名祁思,想也知道是为了她。
想到这里,祁长乐垂下了眼睫。
是因为她方才说的,幼时不得宠爱所以时时饿肚子的缘故吗?
所以,钟离御这番举动,是为她报复回来?
祁长乐想不出来,只是第一次的,她有了片刻茫然的情绪,好像站在分岔路口时不知道选哪条路一般。
可往常,她都能立刻知道该走哪边的。
祁长乐握起了指尖,吐出了一口气。
面前是八珍玉食美味佳肴,但祁思却顾不上品味它们的美味,他只是机械茫然般的往肚子里塞着食物。
吃下去第一口后没有立刻倒下,不是剧毒,那会是什么?
祁思一边吃着,一边努力思考着。
并且与此同时,他还在想,倘若用祁长乐当借口的话能不能逃脱。毕竟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长乐的父亲,长乐、总不能看着他被女君整死吧?
这个念头几乎成了他心底唯一的支撑,这也是祁思没有崩溃的原因。
女君既然吩咐说吃,那祁思就不敢有怠慢,只是吃了三大盘肉菜之后,他已然有了饱腹感,因此动作慢了下来。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有其他动作。
其他人安静坐在那里,静默看着祁思在吃东西。
这样的氛围又滑稽,又让人心惊。
接着,祁思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他还是撑不住的停了下来,对女君行礼跪拜:“禀陛下,微臣、微臣实在吃不下去了。”
钟离御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眼睫都不抬:“吃。”
她红唇中只吐出一个字。
祁思面色变了变,终究只能低下头继续吃。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要撑死在这大殿之上了。
不,不能如此!
祁思忍不住再次求饶:“陛下!臣真的吃不下了,求陛下饶命,陛下赏赐的御菜十分美味,臣感激涕零,只是实在力有不足,求陛下宽恕!”
钟离御这次有了反应,她抬起眼帘看向了祁思,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含着一抹阴翳。
“哦?侍郎这就吃不下了?我还以为,你能吃的很呢。”
“不然”
钟离御想起了祁长乐方才说的事情,心底漫出了点点浓墨般的淤泥,眼神沉沉。
“侍郎家怎么连子女妾室的饭菜都供应不上了。”
“想必是你太能吃,都只供着你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的厉害,王氏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女君在说什么。
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她知道了,是祁长乐那个贱人说的。
完了女君这是,要给她找回公道。
这一刻,所有的事情在王氏脑海里回放。
幼时她对祁长乐母女的打压排挤,后来对这个庶女的百般刁难,还有天香对她的嫌恶辱骂,以及后来,他们让祁长乐顶替祁天香入宫的偏心。
听到女君的话,祁思也愣在了原地。
“陛下所指,是何事?”
钟离御冷笑一声,脸上的笑意几乎要遮盖不住那股狠厉。
“侍郎还在问朕呢?”她的笑意一点点敛下,最终变得面无表情,带着让人心惊般的冰冷。“还在问朕,想来就是你想的还不够多,以至于这都想不起来。”
钟离御垂着眼睫,她的瞳孔藏在睫羽映下的阴影之中,格外墨沉。
“继续喂。”
“什么时候撑死,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旁边的宫人得令,过来压住了祁思,而后往他的嘴里塞东西。
“呜呜”
祁思下意识的挣扎,却挣脱不了按住他的人。
大殿之下,那些宫人像是填鸭般往祁思嘴里塞食物,祁思已经撑得难受,却始终逃脱不了。
在这窒息般的感受下,他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长乐”在喂食的间隙,祁思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看向祁长乐,里面难得透露出低声下气以及求生般的祈求。
祁长乐坐在那边,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中敛去。
多讽刺啊。
幼时她为了一顿饱饭,想尽一切办法去求父亲,求这位一家之主,但得到的只有训斥对方似乎觉得她在没事找事,又或者是诋毁嫡母,却从未想去认真探查过。
可现在,他却为了活命不得不求助祁长乐,他的这个庶女。
全然忘了或许他的庶女对他,有着恨意。
钟离御转了转手指间的扳指,换了个姿势。
她挑了下眉,带着笑意看向祁长乐:“长乐?”
是询问的语气。
“侍郎说他已经吃饱了,你说,他是真的饱了吗?”
女君将这个选择权,放在了她的手上。
祁长乐站起了身,她的目光瞥过王氏,而后又落在了祁思的脸上。
见她站起来,祁思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光,似乎在祈求祁长乐能为他求情,好让他不再经历折磨。
但是
祁长乐眸色缓缓沉了下来,如夜井般幽深漆黑。
她的心底有什么情绪在慢慢涨着。
“嫔妾以为。”祁长乐启唇:“父亲大概还未吃饱,毕竟父亲他”
她弯起眸子,笑意盈盈:“最喜欢吃饭了,不是吗?”
钟离御勾了下唇角,“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喂。”
“呜呜呜!”
祁思拼命的挣扎着,看着祁长乐的目光中既有愤恨也有不解,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庶女为何全然不复当初的谦卑恭顺。
片刻之后,宫人停下了动作。
“陛下,户部侍郎晕了过去。”
方才因为挣扎而引起的动静安静了下来,殿上又恢复了寂静。
其他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激怒了女君,或是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有些人面色难看,几欲作呕。
毕竟自己吃饭是一回事,被其他人这样强行塞肚子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次被迫观看了这样的事件,恐怕回去之后他们都要吓得不想再看见肉菜了。
“昏了啊。”钟离御指尖点了点脸颊,微微蹙眉,有些难办。
而后,她浮现出了笑意。
“简单啊,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听到钟离御的话,其他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僵硬了身子,脸色青白,唯恐女君指的是自己。
钟离御黑眸望了过去,带着笑意。
“侍郎昏了,这不还有侍郎夫人顶着吗?”
王氏喉间一梗,差点没有喘过来气。
但是她没有真的昏过去,而是连忙跪下,但却不是求情,反而看向了祁长乐。
“长乐!母亲肠胃小,吃不下这么多菜,你、你是知道的。”她嘴角带着扭曲的讨好的笑意,“你替母亲跟陛下说一说你、你可是最懂事的孩子了。”
迎着她的目光,祁长乐微微歪了下头。
她笑的纯良。
“母亲在说什么呢,您不是最喜吃食了吗?记得年幼时,为了让您吃饱,长乐自己都没有吃好饭呢。”
她伸手指了指。
“来,母亲快请吧,这是您最喜欢吃的饭了。”
王氏看着她,目眦欲裂。
祁长乐笑容没有分毫改变,“还是说母亲一个人吃不下,要让妹妹来帮您分担呢?”
王氏想起了不知去了哪里的祁天香,手指颤抖,面色表情几经变幻。
这一刻她才彻底意识到,祁长乐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庶女了。
她从自己的掌控中逃脱,并且能够反扑了。
她是没有什么力量,可是此刻,她的背后站着女君。
王氏跪倒在地上,脸色惊惶。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下本接档预收的文案又改了下我发现我是真改不掉文案写很长的毛病了
然后厚脸皮求个预收么么哒!虽然不知道回头发文的时候会不会应和谐要求改一改,但先用这个!
被情敌强行标记后
文案:冷漠高傲高岭之花女一妩媚妖娆外热内冷女二
谢茸是一个p,还是一个冷若冰霜、清冷禁欲的p。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另一名p、且还是一个陷入了易感期的p堵在厕所门口这个人还是她的情敌,祁慕思。
对方浑身滚烫,目光已经涣散,但是从后颈处散发出强烈且具有攻击性的玫瑰香水信息素席卷了整个空间。
谢茸被易感期的信息素激起了“应激反应”,两种不同味道的信息素在有限的空间内释放并且碰撞。
谢茸刚想转身离开,下一刻,她被祁慕思抓住了手腕,抵在一旁。
妖娆多姿、娉婷万种的女人凑近了她的腺体处,声音中充满着颤抖和恳求:“求求你了,让我咬一口。”
室友看着上厕所回来的谢茸,刚想打招呼却吃了一惊
“朋友,你的信息素味道不太对。”
“朋友,你的信息素味道有点熟悉。”
“等等朋友,你的腺体怎么被咬了?!!”
谢茸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被狗咬了。”
祁慕思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谢茸。
然而某天因为抑制剂不在身边、陷入了易感期的祁慕思被迫碰见了谢茸,那一刻,对方身上如同夹杂着冰冷雪气的淡淡梨花香味信息素扑面而来,勾的祁慕思心神一荡。
而后她忍不住伸出手,将对方拉入怀抱,低头强行标记了她。
自那以后祁慕思才知道谢茸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美味。
让她流连忘返、魂牵梦萦。
从此梦里是她,心里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