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简猛地逼近了几步,他想到了今天收到的消息,心里的愤怒快要溢出赖,只想把眼前这个狠毒的女子给撕碎。
“十年前,离山断崖下,除了我便只有你!”
元舞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里却是疯狂之色,“圣上原来说的是风司言的尸体呀!“
语气轻柔,仿佛是说什么情话般!
“住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赵简心里压着一团火,为君这些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再大的怒气也都影藏在那威严的背后了,可是这次,他再也压不住了。
他派去寻找司言尸首的人一直无音讯传回,今日却带回了一样东西,是在离山断崖下一处洞穴里找到的,洞穴距离司言坠崖的地方不远,因为很隐秘一直未找到,这次却无意间发现了,龙魂卫告诉他,应该是被什么动物从断崖下叼回洞穴的。
“她在哪里?”
“圣上真是可笑,这话问臣妾如何知道,不过,”元舞话音一转,又笑了起来,“等臣妾百年之后去了阴曹地府倒是可以帮圣上问问。”
赵简衣袖猛地一挥,茶盏散落一地,殿外的王启都吓得一个激灵。
“元舞!十年前离山脚下,除了朕便只有你,是你带走了她,让朕找了十年!”
赵简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正是龙魂卫从离山带回来的,“你不要告诉朕这不是你的?”
赵简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元舞的,上面有元家独有的家徽。
元舞倒是不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轻轻拿过那枚玉佩,欣赏了半晌方道,”这确实是臣妾的东西,十年前不慎遗失,倒是多谢圣上帮臣妾找回来了。“
“元舞!”赵简伸手掐住元舞的脖子,没有丝毫留情,元舞疯狂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的声音像是从冰冻三尺的湖水里拖出来一样,“你把她藏到什么地方了?你若不说,朕今日就要你死!”
森森冷意,元舞觉得赵简好像真的要杀了她,内心慌乱一阵,颤抖挣扎着从袖子里摸出一物,晃在赵简眼底。
“咳咳咳”
赵简陡然松手,将元舞甩开,夺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根发带,白的云锦,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赵简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巧笑倩兮的脸,白色的发带随意的扎起满头青丝,说不出的慵懒,说不出的好看!
这是司言的发带,她从断崖上坠落的那一刻,这白色的发带正好飘进了赵简的眼里,此后很多年,他的心里总有一根白色的发带在飘,让他彻夜无法安眠。
元舞一边咳嗽一边笑,看着赵简失神伤痛的样子,她觉得很痛快,这十年,他从不踏足凤来殿,让她这皇后形同虚设,他恨她,折磨她,那她为什么要让他好过呢!
“赵简,那年杏花雨下我遇见你,就发誓一定要得到你,我元舞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风司言算什么,”元舞望着赵简,似乎在回忆过去,“我嫁给你,穿上那身鲜红的嫁衣,花好月圆,我也曾期待过的,你注定是这天下之主,只有我配站在你身边,我,元家,我们会为开疆拓土,会让更多的人臣服于我们,这难道不是你的愿望么?”
赵简没有回答,元舞也不并不要他的答案,“可是我错了,赵简我错了,大错特错!你为了一个风司言疏远元家,背弃曾经的盟约,让这凤来殿变成一座冷宫,我恨你,我这十年来所承受的痛你也要尝一尝。”
尝一尝?难道他这十年夜夜刺骨锥心,还不够痛么!
“我只问你,她在哪里?”
握紧手中的发带,赵简已经确定了司言的尸首就在元舞手里,他找了十年,却没想到就在他身边的某个地方。
果然是连她的爱恨都已不在乎了!元舞心底漫出来那一点绿芽彻底被燃烧殆尽,风一吹只剩满腔恨意!
“她在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你放心,是个好地方,不会委屈你心尖上的人。”
赵简眼眸眯起,他知道元舞这是打算和他谈条件了,或许从一开始,从她带走司言的尸首开始,她就已经在算计他了。
“你要什么?”
元舞站起来,扶了扶肚子,走进赵简,直视他的双眼,轻声道,“我要”
没有人知道圣上去凤来殿做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皇后娘娘便出了宫,去了离山行宫休养身子。
许多人猜测是因为皇后娘娘罚了兰妃,惹怒了圣上,宫里的人对兰妃便更加尊敬起来,毕竟圣上为了她可都跟皇后对着干了,就连兰妃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兰妃感激涕零的提着亲自做的点心去上书房,王启却将她拦在了门外,第一次她在这上书房没有见到赵简,心里不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