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徐清流死命挣扎着。

“……你要再动一下，我就立刻踩你那儿！”宋瑶冷声。

徐清流不动了。

宋瑶松了口气，将徐清流的长剑捧在手中，横在细细看了看。

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吗？

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修仙世界，现在也要如同修仙世界中这个角色的一样，走向死亡……

宋瑶此刻忽然不再害怕，而是多了一分释然。

崖风吹着她的脸颊，发髻早已经凌乱，簪子发钗有的都不见了。

宋瑶单手提着剑，另外一只手直接将发髻拉散开，簪子和发钗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有的甚至直接掉下崖去。

女郎如同一张薄薄的纸片，立在悬崖边，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刮下去，如绸的发丝在崖风中纷扰着，乌黑如墨又如雾。

凉凉的风从散开的发丝间一点一点包裹着她，宋瑶觉得此刻自己已经无比清明。

死？

她怕什么死？

要是被徐清流砍头，那才叫认输，而她，才不要向徐清流认输！

宋瑶哗一下将剑对着自己的胸膛。

死，她也要自己死，干徐清流什么事！

【亲亲……】一直没有说话的系统此刻终于也开口。

“怎么？”宋瑶淡淡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不害怕吗？】

“不，反而我也想知道，在书中死了会怎么样？你说会被抹杀，被抹杀又是什么样的呢？现在既然退无可退，要是让徐清流杀了我，砍掉我的头，我死也不会瞑目！”

宋瑶摇摇头。

“还有……对不起，系统，我任务失败了，连累你被抹杀。”

她启唇，一字一句道。

【没事，亲亲，这么久以来与你相伴，我早就把亲亲当做朋友一样，你们人类不也有一句话么，叫，同年同月死……】

“你看你，查资料也不专心！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宋瑶眼眶忽然有些酸，她眨了眨眼睛。

“但求同年同月死！”

话音刚落，女郎遂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将徐清流那把长剑刺穿了自己胸膛。

剧烈的刺痛从胸膛传来，宋瑶咳出几口血，短短几秒之间，她已经完全呼吸不过来，一呼一吸都扯着胸膛中那把剑。

“哐当！”

宋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长剑从自己胸膛中拔出，随后无力地让长剑掉落在地上。

“师姐！”

宋瑶恍惚间好像听见孟缘之的声音。

她笑了笑。

你这个时候了还在幻想什么？

宋瑶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开始流逝，眼睛模糊起来，遂无力地朝后面的悬崖倒去，衣裙与头发因为风的缘故都朝崖上纷飞，拍打着她的脸颊和身侧。

女郎闭上眼睛，张开手臂，如同一只破碎了翅膀的蝴蝶，在崖风的卷绕间消失于浓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