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科技大楼。

路征敲门进来，她对程度说道：“外面江启正要见你。”

程度头也没抬，继续忙碌：“他这时候来找我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还需要告诉我？”

他的意思很简单，路征该直接替他挡了，根本无需再进来告诉他。

路征当然知道江启正为什么来找程度，如今江源处境艰难，他一定是过来求程度帮江源渡过难关的，只是看程度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帮。

路征没有走，站在程度面前几次想张口，眼神带了一丝犹豫。

程度抬眸：“你想说情？”

他语气带了显而易见的冷意与杀气，这是他头一次在路征面前如此直白的展示自己的怒气，路征知道，江源是彻底把程度得罪了。

路征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虽然与江源要好，但那也是曾经，最近两年两人走动明显少了许多，虽然当初的那份情谊还在，但江源做出这种丧失品格德行的事情，路征心里是极瞧不上的，甚至是鄙视的，她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也足够理智，因此她是不会为江源说情的。

只是……

“其实我一直有点想不通，想问你一个问题。”

“废话少说。”程度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叽了？”

“你当初为什么会把商周周的设计初稿给江源？难道从两年前你就开始布局了？如果是，那如今为什么又要帮周周？那不是自打脸吗？”

“谁说我给她的设计初稿？”

“不是你给她的？”路征惊讶道：“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件湖水裙当初是因你而设计的，裙子也一直就在周周手上，而两年前江源和周周也根本就没有来往过，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接触到湖水裙？”

“江源两年前在微博发布湖水裙的设计图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不知道？”路征更加惊讶，“那她到底是怎么拍到那张设计初稿的？”

程度垂眸，唇边冷意乍现：“我起初也很疑惑，后来仔细想了下，她应该是偷拍到的。”

“偷拍？”在路征的认知里，江源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但又想到她连污蔑栽赃和陷害都做的出来，偷拍又算什么？

“当初周周的设计初稿完成之后就一直在选布料制作成品，但她一直没有选到心宜的布料，那段时间我一直带着她四处选布料，设计稿就一直放在我的车上。”

“有一天江源来找我，她说知道我姐姐许秋之前做艺人的一些事，因为怕被别人看到引起非议，我也怕周周看到误会，就开车把她带到一个偏僻处，也没下车，我们就在车上呆了一会。”

“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偷拍到我车上的设计图，因为期间我曾接到过周周的电话，下车离开了一会。”

“后来我看到江源微博发布的湖水裙设计图，她当时应该拍摄的很仓促，镜头拍到了一点我车内的情景。”

“设计图的最右下角，是我车子里座椅的黑色纹路。”

路征何其聪明，程度一说完，她就全明白了。

有一点她猜的没错，那就是，程度确实一开始就在算计，不过他算计的不是周周，而是江源。

“周周设计图里有特殊的标记你是早就知道了吧？”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路征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程度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她并没有告诉我，只是她当初给我设计稿的时候眼神有点不对劲儿，我猜的。”程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内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神思也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