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屋子,原本席卷在陈夫人身上的病意顿时烟消云散。
陈夫人知道元涑自是好奇,便让花妈妈端来了那碗每日送来的被动了手脚的药,解释道:“他们为了夺爵早几年前就给我下药了,我如今装出这一副病样,左右是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得逞,日后好漏出马脚。”
竟是这样,元涑将那药端起倒入花盆中,道:“这些人也是心狠的,竟能下此毒手,母亲受累了。”
陈夫人淡笑了几声,说:“为了祁璟,我多累些也是无妨的。”
说罢,就让花妈妈从自己的衣柜中拿出了管家对牌,随后交给元涑。
元涑也没想到自己刚一进门就拿到这管家对牌,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陈夫人也瞧出元涑的心思,只将对牌放到元涑手中,笑着道:“别担心,就算真遇到了什么事情,母亲还在呢。”
……
管氏回到大房院中,气得直咬牙,“这婆媳二人真是下贱,这元涑刚进门第一日便拿到管家对牌统管全家,他们二房把我们这些做尊长的当成什么了!那三房五房我以为有多大的能耐,真就嘴皮子功夫!还有那六房,干坐着一言不发,亏我这几年来对他们也不薄!”
被管氏痛骂的六房也刚回了院子,当家的一个劲地疑惑,自己每每想出来替管氏说话,可偏自己的夫人次次把自己拦下。等回到自己的地盘,终于是忍不住问起来。
六房夫人冷冷笑了几声,道:“那大房总是把我们当枪使,不就是想夺了二房的爵位好自己快活?”
六房当家的被自家夫人这样一提点,这才悟出了其中的门道,“多亏了夫人,不然咱们可就真入了大嫂下的套了。”
“她一个妇人,本没亲生的儿子,如今年纪见长只管偷闲就罢了,若没有歹心,哪还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去夺什么管家之权。”夫人说罢,凑近了自己夫君,轻声道:“我如今还知道了一事,前几日在集市上咱们家的丫头遇见了四房嫂嫂原先的妈妈,这也是可怜的,主子死了便只能在街上乞讨。”
“她说了啥吗?”
“她说,四嫂嫂是叫大嫂给害死的,四爷当年劫持如今这位新妇也是大嫂嫂的意思。”
六房当家的不解,问:“她让四房的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四房家破人亡,她得到了什么呢?”
当家的愣了一愣,忽的张大了眼,“瑞哥儿!”说罢,他又急忙捂住了嘴,瞧了瞧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她原先即便有夺爵的意思,也没有夺爵的筹码,可如今瑞哥儿名义上成了她的儿子,瑞哥儿不就成了她如今的筹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