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的事情我可以不过问,但是若是对方攻来······”林子楠一早醒来,便与祭坛内的籹告别,只是酝酿了一晚上的话,最终尚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
“近千年都过来了,若是他们有能力,寨子早就破了,更何况如今‘桃林和祭坛’归一,反倒是你,出去历练历练也好,你师傅他们将你保护的太好了。”籹将林子楠送至祭坛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子楠挑起的话题引发了感慨,说了林子楠有印象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喔~看来咱们这个小寨子一点儿也不想看起来那么普通么,呵呵~怪不得阿姐这么自信!”
虽然心中仍旧有一些疑惑,但是此时此刻显然无法深究,不过由表象推本质,籹的话倒是也能自圆其说,只是他更相信前世记忆中的一句话,再坚固的堡垒,突破口总是出现在内部,而此时寨子里明显有着裂痕,这让林子楠心中的担忧怎么也挥之不去。
“去看看栀吧,只要祭坛不破,哪怕寨子毁了,我亦无恙。”也许是看破了林子楠的心思,籹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后,便转身向回走去。
林子楠瞧着那从容淡定的丽影,嘴角一抽,只得选择接受。
议事大厅此时热闹异常,整个寨子中的达到巫徒后期的战士都来了,当林子楠赶到时,他们没有如往常一般嬉闹,而是不一而足的一一向前跟林子楠嘱咐一番,话语中的意思大多近似,无非是保证首领安全等等。
“好了,各位族人,首领正在等着楠,莫要让首领难做!”关键时刻还是栀的声音帮林子楠解了围,而他也借着与栀接触的短暂时机,向栀交代一番,尤其是自己心中所担忧的问题。
“儿郎们,各自归位,寨子还需要你们守护,等我归来,带领大家走向富强!”
昊见得林子楠已到,便不再端坐,起身立于议事厅门口,冲着下方几百位雄壮的战士举斧示意。
而有幸见得这一幕的林子楠心中不禁感慨,这能当首领的都是一位好演员,无论是激昂的宣言还是最后的举起巫器的武力暗示,若说是巧合,打死林子楠他都不信。
“怎么?后悔了?”昊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激昂,也没有像昨夜那般深沉,就如林子楠第一次学成归来时那样,语气温和且带着好爽般的热情。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感慨,感慨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平静的生活太不容易了!”林子楠有意无意的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以便于应和对方的热情。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们直接去薯良岭,路上可能会穿越祖地七里峒,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以寨子里的礼仪彼此问候就行,莫要有多余的动作。”
两人一边飞行,一边说着话儿,从昊的语气神态之中,林子楠感受到了浓浓的关照点拨之意,自然而然的林子楠也顺势摆正自己的姿态,想对方请教一些古老传说和五族禁忌。
因为昊御使得巫器双斧不善于飞行,所以林子楠也刻意放缓了却邪剑的飞行速度,可是就是如此,林子楠仍没觉得飞行多久,便看到昊的示意,两人落到了地面。
“我们此时已经越过了天水寨,到了祖地外围,走地面会少许多麻烦。”昊也不过林子楠有没有疑惑,脚一着地,便开口说道。
林子楠看到他警惕的目光,顺势观察了四周一番,昊选择的落脚之地比较偏僻,这里已经听不到那天水寨子的喧闹,背向天水寨子的一方是一座大山,有很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另外三面是茂密的原始丛林,甚至在不远处还有野兽圈地盘时留下的痕迹。
“哼,走吧,真是越来越堕落了,这里竟然没有安排人把守。”一声轻哼从昊的方向传来,林子楠依稀能听到昊小声嘟囔的内容,只是并没有应和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昊接下来的安排。
“咱们进去吧,你身上的配饰先收起来。”昊走过林子楠身边,示意他跟上,在看到林子楠身上那非苗族配饰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
林子楠低头一看原来是六合镜露了出来,将其重新放好,顺便整理了一番外面套着的苗寨常服,就跟上了昊的步伐。
穿山入径,可以发现这条过道很是狭窄,而且蜿蜒攀折依山势而凿,有的地方甚至还留有刺出的岩石,显得十分突兀,若是一不留心,很容易撞到脑袋上,受伤是肯定的了。
越是深入越能看到石壁周围有水珠不断地渗下,最多的地方甚至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这样就使得地面甚是湿滑。
用手轻轻触摸石壁,阴凉清冷,手指有时触摸之处还会发现不少的青苔,让空气中发霉的味道淡了许多。
如此穿山小道,哪怕林子楠二人均是有着不俗的修为,可是仍旧耗时许久才走出了这条不知有多少岁月年头的山道。
或许是穿山越岭后的柳暗花明,天上阴霾的气息挥之一去,阳光漏了出来,显然是一个好兆头。
骤见穿云裂石的光线,林子楠和昊瞬间闭上了双眼,短暂的适应了一番之后,二人不由得暗自调息,受的水汽影响,一层层的光晕萦绕在二人身旁。
“走吧,前方就是祖地,我们简单准备些掩饰之物,便直接离开。”昊对这里很是熟悉,见得林子楠调息完毕,一身修为隐而不露,乍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苗族采药少年,不由得心下满意,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一栋栋一座座跟寨子里风格近似的房屋拔地而起,浓郁的苗人风味,让林子楠新奇又亲切,他们或是依山而建,或是紧密相连,再加上那穿寨而过的小溪,这方土地绝对是一方世外桃源。
在林子楠的印象中,同样是苗寨,此处比之高苗寨子少了几分狂野沉寂,多了一分人气;同样是土地肥沃,可是此处比之黑角寨却多了几分祥和,少了几分乖张。
苗屋依水而建,桥梁依水搭设,甚至根据不同的需要使用了不同的材料,竹、木、石三者各有一座。
林子楠将这些尽收眼底,心中虽然感慨,却是未泛波澜,毕竟记忆中的雕梁画栋,古墓桥梁应有尽有,最是吸引他注意力的却是那走在木桥上的一人莫名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