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徐,掀起片片涟漪,有小船无帆无浆,却逆流而上。
船首站一少女,白衣如雪,肤若凝脂,霞光撒在脸颊上,染上点点红晕,称得上貌美如花。
人若花美,却比花愁。
江如燕很不开心。
“师傅我们还要漂多久啊?”
回应声从船尾传来。
“不急,再等等,我这鱼儿都还没上钩呢?”
江如燕更不开心了,师傅一天前便是这般说的。
伸手一捞,便不知从何处摄来一条鱼儿,精准地向后一抛。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船尾中年人的衣裳,中年人也不恼,只是开口笑道:“小燕,修行与钓鱼是一样的,都不能急躁。”
“道理我都懂,可我们不是要去西域收服那些老乌龟吗?为什么要在这里钓鱼啊?”
江如燕面露无奈,绣鞋尖尖已经轻踩在甲板上了。
“小燕啊,我们此番去西域的差事急不得,鱼饵丢出去了,总有鱼儿会咬钩,但咬钩的鱼能不能吃,可是要细细的瞧。”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要守渔船上?去随便找个城镇不行吗?师傅!我撑不住啦!”
脚后跟在缓缓落下
浮漂起起伏伏,中年人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倒下的徒儿,连忙站起身,紧握鱼竿,大力一甩。
一尾银鲤冲破水面,落入手中。
中年人开怀大笑,这银鲤可是天一江最为有名的美味。
“小燕,今晚可有口福咯!”
转头望去,那在京城中令无数大好男儿魂牵梦绕的身影已经倒在了甲板上,扶着船沿,对着江涛舒缓自己的内心的苦闷!
中年人摸了摸后脑勺,欣慰道:“能撑到现在,小燕你果然的修行又进一步了,才筑基期就御空两天一夜,不愧是我的徒儿!”
“大人,天师府的使者停在了天一江上,不再前行。”
李乘时冷哼了一声:“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他,若有什么情况,立刻跟我汇报。”
“是”
李乘时沉着脸耐下性子听着手下们一个接着一个汇报情况。
“大人,楼天门已封山。”
“天心会驻地不见人影,似乎已经连夜撤走了。”
脸色也越来越黑,终究是没忍住,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一群废物东西!区区一个凌方韫便将他们吓成这副模样,就这胆小怕事的样子还想着奢求长生,我呸!”
不解气!
又抄起放在桌上的花瓶。
没摔出去。
实在是不舍得,花瓶可是从大商花了大价钱搞回来的贡品,款式模样皆是上佳,更关键的是它是由玉髓所制,可镇一屋风水。
又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了回去,李乘时当真是坐不住了。
那凌方韫想干什么,他一清二楚。
西域的修真门派本就不是一条心的,天师府势大又有重利相诱,愿意投入天师府的傻子不多,但愿意与之冲突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