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双股剑,每剑五斤六两,锋锐难当,起拍价三十两!”
说着,拍卖师拿起其中一柄,暴喝一声,转头将旁边早已立好的一截铁柱削成两半,然后又舞了几个剑花,再展示给众人看。
“大家看好啊,没有任何缺口,实打实的好兵器,三十两,一点儿也不贵!”
“现在,开始出价!”
坐在后面的苏景看着这一幕,心情相当复杂,感觉自己心目中对江湖的最后一丝幻想熄灭了,这拍卖会开的,跟大街上卖大力丸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硬要说区别还是有的,这里的货要更加靠谱一些,毕竟卖的都是吃饭的家伙事儿,大家都万分重视和小心。
而二者的共同点在于,都是一样的朴实无华。
苏景看着台上慷慨激昂,唾沫直溅的白发老头,心中感叹,这个世界人的精神娱乐活动虽然丰富,但论品质,和前世那种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还是差了一筹不止。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自己计划成功的自信心就更盛了几分。
这无关谋略,无关智慧,只是另一个世界的长处,对这个世界短处的降维式打击。
将心思压下,苏景看向赵兴贤,发现他和燕山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心中疑惑更盛。
四下看了看,见有一群人正聚在一起聊天,没有怎么关注台上的事情,苏景踱步过去,咳嗽了两声。
正在疯狂聊旁边妹子的年轻男子听到背后的咳嗽声,身体一僵,连忙转头,看见背后那人相貌,身体不自觉的后仰了下,这才平复心情,咽了口唾沫,拱手道:“不知这位前辈有何指教?”
苏景也没废话,拱了拱手,嘶声道:“老夫九阴散人,刚来贵地不久,见识不多,见几位像是本地人,所以有个问题想要问问诸位,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年轻男子连连点头,只想把这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瘟神送走,这个一身气机不似活人,深不可测的九阴散人阴恻恻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他鸡皮疙瘩都要炸开了。
“那名三指道人乃第六关日游修士,地位尊崇,我能理解,但那位公子...”他指了指正在和周围数人聊得火热的赵兴贤,问道:“这位公子是什么来头,地位也如此之高?”
“原来是想问这个啊,那前辈你可问对人了。”年轻男子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笑道:“我是乾元武馆的弟子李良坤,这次是来长见识的,前辈问的这件事情,我刚好知道一点消息。”
如今武道昌盛,镇北城地处边境,更是如此,就算在武道一途没有什么前程,但只要百姓有些闲工夫,家里有两个钱的,都习惯于去武馆学个一招半式的,所以城中武馆极多,乾元武馆就是其中比较出名的一个,苏景之前也听说过,甚至还动过去那里习武的打算,但因为时间问题,未能成行。
只听李良坤说道:“赵家专营布匹生意,早年间曾与江湖有些不清不楚的恩怨,只是后来洗白,渐渐去了牵扯而已。”
“这流燕山三十年前建立,相传当年就是赵家注的资,是赵家养在暗地里的黑手套,不过这些年流燕山渐渐势大,也就慢慢断了和赵家的利益往来,只留下了些许人情来往。”
“当然,这些话都是外面传的,我也就信口一说,前辈你随口一听便是。”
看着李良坤淡然自若,谈笑风生的样子,再看看旁边瞅着他眼冒异彩的少女,苏景心中呵呵一笑,心道年轻人就是好搞,要是碰到那些老油子,这些情报,还指不定要花多少银子。
但在李良坤这里,为了在旁边女子面前显显威风,这些情报就直接免费赠送了,倒是省了不少钱。
苏景倒是想成全他一把,不过他现在的人设不合适,所以简单的道了个谢,便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之上,盯着赵兴贤看。
既然赵家和流燕山现在早已经断绝了利益上的来往,只剩下了人情往来,而且如今流燕山拥有一位第五关武者,蒸蒸日上,那么这份人情必然十分珍贵。
那么赵兴贤不惜耗费这人情,来这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