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仪愣了愣,笑道“你这些年好吗?瞧我,父亲都跟我说了,你竟是这么有出息。”
乔厌看着那故作的慈爱,心蓦地一酸。原来,人有了权势,自己曾经苦求不得的一切都会得到吗?
可为什么,得不到阿娇呢?
见乔厌没有说话,乔文仪僵硬了片刻,上前一把捂住了乔厌的手“厌儿,你帮帮阿娘。救救你的弟弟妹妹可好?”
乔厌一愣,随即自嘲一笑。果然,都是有所求。
“怎么救?得罪了谁,需要我帮忙出面?”乔厌想不到别的。
乔文仪身子一顿,欺身上前,眼眶红红漆黑的瞳仁中噙着泪水满是祈求“我的两个孩子被带歹人下了蛊,现在危在旦夕,只有至亲的同胞兄弟才能救他们。儿啊,阿娘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他们,他们还那么小,才六岁不到,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们,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乔厌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女人,听着她那一个又一句撕心裂肺的哀求,蓦地苦笑。
“我答应你。”少年嘶哑的声音淡声传来。在场所有人皆是愕然。
姚奕珩眼眸复杂的看着这个从那件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痛苦打击事情中的产物。这个少年,和他的母亲是那样的相似,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在乎与爱意。
如野草般轻贱却又是那样坚强的长大的人,现如今,却要为他们夫妻二人的错去买单···
姚奕珩心中愧疚,看着妻子避重就轻的话语,终究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步道“你可知此···”
姚奕珩话音还未说完,便被反应过来的乔文仪一把捂住嘴巴。眼眶红红满是祈求的不住摇头。
乔厌身子一顿,微微摇晃着,眼中满是痛苦。自己,竟是连最后是生是死都不配知晓是吗?
姚奕珩却是坚定的推开了乔文仪,缓步走向乔厌“我是姚家家主,乔文仪的丈夫,姚若安与姚穗岁的父亲。
如文仪所说,我的两个孩子被歹人下了蛊,除非找到母蛊引出那二子蛊,我的孩子必死无疑。那人必定是恨毒了我们,此法除了母蛊之外,还有一法,便是将一子体内的蛊以血脉吸引吃法吸引至另一子体内。两个孩子,只能存活一个···”
乔厌绕过姚奕珩,径直望向那垂眸不知作何感想的乔文仪“所以,你们找我到,想让我去引出两只子蛊,换取你们两个孩子的生机。”
乔文仪低垂着头,只能看见那纤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一片阴影···
“你欠我的。”良久之后,乔文仪淡淡开口。
乔厌一愣,勾了勾唇,满是自嘲的苦笑“我欠你的?”
乔文仪听见这满是讥讽的反问,抬起头来满是疯狂的咆哮“对!就是你欠我的。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不会是这样的。你可知那个时候我每个日日夜夜都是怎么过来的?看着你在我肚子里一点一点长大,我都恨不得拿刀把你剖出来。你是我被人凌辱的证据,你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是个不洁之人,我的人生一片黑暗。
可是我还是让你活了下来,并且好好地成长到现如今这样。所以,你就是欠我的。你该还我,你就该用你的命来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