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科之主任,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既要完成科室中产生的高难度手术的工作,还要完成一定的科研任务、教学任务、管理任务。
其中后面两者都比较简单,实在不行还有实习生帮忙呢!
江枫在答应汤满宫合作攻克癫痫病之前,汤满宫就跟自己坦言过,今年之前一定得写出一篇SCI来,否则的话,他所领导的神经内科就又会在医院各科室的科研榜单中第三次位列中下游。
而第三次位列中下游的话,也就意味着原本发放一百万的科室年终奖金,最后可能只有五十万。
活生生的被砍掉了一半。
这对于现在没有了各种药品提成、器械提成、机器提成的医生来说,奖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活生生的被砍掉一半,那下面的人肯定要开骂的。
当科主任的没有用,写不出论文来,没有起好领头的作用。
人心一散,那再重新凝聚也就困难重重。
出于本心,汤满宫这么干,瞬间有了很多的人情味。
江枫生气的心也就逐渐的归于平静。
“江医生,依照您描述的那样,穴位这个东西,它好像与神经、血管或者淋巴管有一定关系,却又无法完全等同。并且在人体解剖中,目前并不能找到一种叫“穴位”的“结构”或“组织”。所以,您说的什么穴位,它是真的存在吗?”
大卫在提出了一些相当温柔型的问题后,话锋猛地一转,问了这么一个相当尖锐的问题。
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到陷阱中去。
若说有,那请拿出证据来;
若说没有,那正好就是大卫所希望的。
不过,这看似相当刁钻的问题,在江枫面前,那也是相当好解答的。
“穴位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了!”听到大卫这一极富偏见的问题,江枫回答的不卑不亢:“不然,患者的癫痫病灶被更加仔细的显现出来吗?”
想要证明‘穴位’真实存在的话,那就得证明‘经穴效应特异性的存在’。
所谓的‘经穴效应特异性的存在’,那就是在扎针时与没有扎针时是不一样的的状况。
这样的一个问题被江枫轻描淡写的给回了,相当的完美。
大卫接二连三的又问了几个关于中医方面的问题,不过其能力有限,班门弄斧之下,倒也没有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大卫是个外国人,他那里了解什么是中医,什么是传承,之能是流于表面。隔靴搔痒。
“……江医生,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向您约稿吗?”
在交谈了二三十分钟后,事无巨细的讲解了中医的一些基本常识和内容,也讲了中医在此次癫痫中的应用,回击了很多的带有歧视色彩的问题后,大卫开口请求道。
嗯哼?
向自己约稿?
这……难道说自己的第一篇论文就发顶刊,并且还是‘约稿’性质的?
感觉就是写小说也不敢这么些啊!
简直就是王炸般的开局。
“江医生,您这起点够高啊!想当年,我写的第一篇论文还差点被打回来,差点就没有能够毕业。”
汤满宫兴冲冲的说道。
不过,江枫可不认为电脑屏幕中的这个外国人大卫是个好人。
至少,对于中医,他的歧视是肉眼可见的,
“汤主任,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江枫用中文开口劝道:“希望越大,这失望也就越多。”
“江医生,这是中国区的主编大卫向您约稿,可不是一般的小喽喽,他在业界是相当有名的,”
汤满宫介绍道。
“你知道他?”
江枫朝着对面屏幕中的大卫,怒了努嘴。
“呃……”汤满宫犹豫了一下,接着昭示说道:“大卫是《新英格兰杂志》中国区的主编,那他的学识与诚信,是相当强的,所以我才……”
“大卫是大卫,杂志是杂志。”江枫开口道:“你们可别将两者混为一谈。”
在江枫看来,大卫真是因为有了《新英格兰杂志》才会有如此高的地位。
而不是《新英格兰杂志》有了他大卫才会有如此高的票数。
所以,江枫觉得为了稳妥起见,防止有啥表述不当的地方答应了下来。
江枫开口问道:“大卫先生,你所负责的中国区每天大概多少人次投稿?”
原来,这个大卫是专门负责来自华国的投稿,包括了大陆以及澳门这一地区。
听到大卫的表述,江枫的眉头粗成了一个‘川’字。
香港呢?
台湾呢?
你弄哪去了?
以为还特么的是在维多利亚时代。日据时代啊?
妈了个巴子的!
江枫很是生气,直言不讳的说了句“NO”,不顾汤满宫的劝说就果断了结束了视频。
“江医生,你这……”汤满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得只觉得他太过鲁莽了些:“……江医生,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香港、台湾,他们说不是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吗?”
江枫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理解的!”
“那怎么理解?”
汤满宫感觉自己的第一篇顶级期刊SIC论文与自己渐行渐远。
“那我像你请教一个问题。”
江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过来想要问汤满宫问题。
“你问!”
汤满宫回复道。
“《你好,欢迎你》这部电影看过没?”
江枫说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汤满宫不知道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看了。”
“哭了没?”
“没有!”
接着,江枫有将同样的问题询问起一旁站着的阚典时。
阚典时则是哭了的。
江枫有转过来问汤满宫:“这部电影很感人,你为啥没有哭,知道愿意吗?”
“这个跟我们现在这事儿有关系?”
汤满宫被问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江枫何意。
江枫笑道:“当然有!因为看电影的年轻人,身份代入的是晓玲,都希望自己很烂但母亲无限包容。而汤主任您这样的中年人,身份代入的是悲催的焕英。”
江枫最后语重心长道:“身份不同,看法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