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颜梦妮后,张牧歌径直来到最大阶梯教室的东门。
这是约定的地方。
张牧歌脚步放缓,视野扩散,可以看到一些不熟悉的陌生人,三三两两的从附近走过去。来回巡查了几遍,张牧歌依然没有发现张晓敏等人,暗自生疑。
“难道他们在西门外?”
张牧歌这般想着,从东门走向西门。过程中,他会经过一片小树林,张牧歌专心的在走路,哪里有心思顾忌小树林的一举一动。在一棵大树后,藏着三人。
张晓敏、顾雅和段朗崖。
从前两者脸颊的不情愿,就可以大致的感觉出,这是段朗崖的馊主意。
“该准备出去了……”
段朗崖望着不远处刚刚走过去的张牧歌,留下了一个背影,在三人的视野中。
段朗崖赶忙把一个鬼面具戴上,计划是跳出去先吓吓张牧歌,然后再由张晓敏把手里的捧花献上,所谓的先苦后甜……这般想着,段朗崖嘴角露出坏笑。
铃铃铃。
脚步还没迈出,段朗崖倒是被吓了一跳。
声音源自张晓敏的手机。
“吓死我了,原来是手机铃声啊。”
段朗崖拍着胸口缓气:“晓敏,你不能把铃声调小一点吗?”
张晓敏说的很直白:“外面太吵,有电话听不到。”
顾雅瞥了眼段朗崖:“明明就是做贼心虚!”
“谁做贼心虚了!?”段朗崖压着声音反击,还不忘偷瞥张牧歌所在的方向,手机没响之前,他还可以看到张牧歌,现在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呢?
段朗崖心下诧异。
“你说是谁?”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冒出来。
段朗崖转身一看,张牧歌把举着的电话收起来,明明是被吓的人,现在却无痕迹无意识的扮演了一次吓人的人,段朗崖看着张牧歌,脚步不稳的后退。
“你不做贼,穿成这样是想干嘛啊?”张牧歌说。
“本来是想吓唬某人的,显而易见,我失败了。”段朗崖笑呵呵的说。
张牧歌淡然一笑:“如果你改名姓某,那就不算失败。”
听着张牧歌的说话风格,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容,在场的三人,张晓敏、顾雅、段朗崖,面面相觑,皆是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不像是熟悉的人。
“帅大叔,你……”
顾雅从来没有见过张牧歌嘴角能有这般温柔的笑容。
张晓敏捧着花,愣在原地。
段朗崖倒是不那么淡定,将面具一把拉下,上前把手背贴在张牧歌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嘀咕道:“没有发烧啊,难道老张是发春了?”
“你才发春!”
张牧歌重重的拍了拍段朗崖,甚至差点补充:你全家才发春。
说实话,张牧歌现在还处在被表白成功的喜悦之中,那场表白,就算周婉悦不主动去完成,张牧歌或快或慢的,也会去完成。所以,被表白和表白,成功后都会存在大量的喜悦之感,只是前者无疑会更优于后者,喜悦感会更加浓郁。
“恋爱失控”进行时……
自己的外在表现,莫说是外人,就连张牧歌本人,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与自己平时的行事作风,存在很大的背离性,平时说话不笑,现在说话或许会笑出来。
他们感到诧异。
张牧歌也理解。
其实,张牧歌在确认了和周婉悦的关系后,内心中,想向全世界宣布,像周婉悦这么好的女生是自己的女朋友。那只是一种意识上的冲动,不想真的完成。
张牧歌更想把一切关于周婉悦的事藏在心中,暗自窃喜。
相比之下,张牧歌还是把暗自窃喜的做法,付诸实践。这种做法,能够从更大化的程度上,愉悦自身,而口无遮拦的说出去,愉悦感觉无法保证百分百。
你眼中的好,或许在别人眼中,只是普通,平平无奇。周婉悦的优秀,说出去了之后,难免会招黑,到那时,反馈到张牧歌这里的感觉和情绪,并不是最佳。
话说回来。
每个人的性格,其实都是多面的。只是,在绝大多数时候,更喜欢以一种单一的形式,把属于自身的性格夸大,内向、外向、活泼、爱笑……等等林林总总。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二般情况下则有很大的不同。当遭遇了生活上的变故,足够的牵动人情绪的事件,喜事、悲事,至极,作为亲历者,会极大程度的冲击原本存在的性格方式。
一个性格外向的人,可能会因为和一家人存活的担子落在自己的头上,长年累月的工作,会压榨自身性格上的活性一个内向的人,可能会因为事业上的成功,把年少的孤苦和自卑洗刷干净,然后得到一种积极向上,自信的生活态度,外向。
恋爱可以改变人。
这不是开玩笑的。
这也好比是生活上的剧变对一个人原本性格的冲击,在另一个人的影响下,性格和为人发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张牧歌刚掉进恋爱的甜蜜,这也算是一种冲击。
在这种冲击下,张牧歌形成了“恋爱失控”,让熟悉他的人不住咋舌。
张牧歌选择转移话题:“你们怎么跑烟雨城来了?”
“你能来,我们怎么就不可以来了?”段朗崖随口说着,把视线转向张晓敏:“这都是晓敏提的要求,她说你做的饭吃腻了,想来烟雨城吃点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