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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舟:“……您打架不是往脸上就是腿下,净出损招。”

“有意见?”顾矜动了动胳膊,把盘子一推:“赶紧端走,闹心。”

说话这会儿功夫,盘里的玉米粒都串成串了,俞舟端给席朗,又端了一盘考好的土豆片鱿鱼串还有豆腐皮过来。

“席子给您的酬劳。”撂下这句话,俞舟又在客人连声催促中赶紧上串还有打包。

又看了眼还赖在席朗旁边没走的狗,顾矜越看越觉得它跟林句长得一模一样,笑意漾出眼底,他起身,自己去冰柜取啤酒。

在桌角一磕,啤酒瓶盖应声而开,掉在桌上,滚了两圈,停在桌边。

直接对瓶吹,冰冷的液体沁入心扉,驱散酷暑燥意。

仰头时,眸光不可避免落在对面洋楼,他喉结一动,酒液咽了下去。

“走了也好。”

凌晨四点,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泗水街的居民大多入睡了,被这个声音吵醒的人嘴里低声咒骂,翻了个身,继续睡。

黑色的巴博斯停在MIX酒吧。

将睡着的寄风留在车上,幸而站在摇摇欲坠的招牌下面,停留两秒,迈步进去。

一楼不关门,反正是空的,只有座位吧台。平时有人来喝酒都是在一楼,小弟们把酒送来。

二楼是宋澜的住所和泗水街几位大佬平时商量事的场所。

单手握拳,幸而站在二楼走廊木门前,不停的砸门。

宋澜在睡梦中以为地震了,差点翻到床底下,摔了一跤彻底清醒过来,他伸手去摸眼镜,终于在枕头边上摸到。

这么没礼貌的一般是沈冬,顾矜不至于这样,林句会直接踹开。

昨天他去看沈冬的时候他嘴唇发紫躺在床上双目失神,应该没精力来找他麻烦,还能有谁?

开门看到幸而冷着张脸,他心里“哦”了声,忘了,泗水街还有这么位人物。

放下握拳的手,越过他,直接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下,穿着白色运动长裤的双腿随意搭在茶几上,她侧着头,看着他,道:“书呆子,来点酒。”

酒柜里有上次斗酒拿来没开的,也不用去酒窖取,宋澜看着她,无言片刻,揉了揉脸,去给她取酒。

宋澜将酒放在茶几上,幸而看着他的动作,没动。

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半夜连个安稳觉都不睡好,宋澜给她倒上酒。

这女人的身手他从小弟们口里听说了,打架从来不是宋澜的强项,他就喜欢动动脑子耍耍嘴皮子,想着还躺在床上的沈冬,宋澜又叹了口气,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幸而没看他,一杯接一杯下肚,脸上仍然不见醉意。

宋澜其实知道她,不算认识,以前见过她哥哥,幸洐。

那是个在商界谈笑风生的人物,关于幸家人的手段,他也略有耳闻。

宋家一直都是独善其身,从来不站队,也不会主动去得罪人,所以和幸家并无过节。

本来他还好奇幸洐怎么会让他的宝贝妹妹来泗水街,后来听了新闻也明白过来。

幸洐在保护她。

宋澜也是被送来泗水街的,宋家虽然不和外人斗,但是内斗厉害,他爷爷儿女众多,为了争财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莫名其妙出事的堂兄表弟也不止一个,父母为了保护他将他送来了这儿。

如果幸洐还在的话倒是可以趁机搭上幸而借势,这样他争夺继承权的胜算也会大些。

不过现在幸洐不在了,就没有这个必要。

看幸而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幸洐出事了。

现在泗水街挺热闹的,因为家庭矛盾躲在这四五年甘做混混头子的顾家大少爷,不被家族承认从小飘在泗水街的沈冬,还有他,为了暂避锋芒,在这也混了两三年了。

现在又多了个破产的幸家大小姐,世界真有趣。

林句那家伙,倒是泗水土生土长的,现在看起来,确实也就那家伙身世单纯些。

他和顾矜都知道彼此的身份,沈冬的背景是他查出来的,两人斗了挺久,沈冬也挺棘手,本来以为就是个稍微有点狠劲的混混,没想到随手查,这人竟然还是沈家的。

说起那个二愣子,真把自己当街霸了,一门心思都在当老大上,宋澜和他斗久了,有时候也觉得挺好玩。

不确定幸而见没见过他,他试探道:“幸小姐大半夜跑我这是?”

“喝酒,”幸而拿着酒杯,不耐烦的看他一眼,“你不是开酒吧的吗?”

宋澜稍稍宽心,就听她又说:“一个破酒吧还这么早关门,难怪没生意。”

宋澜:“……”

其实我也不靠这个赚钱,没必要耽误我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