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没见,这家伙倒是挺识相的。
幸而看他磨磨唧唧,抬手在车窗敲了两下:“饿了,去点菜。”她早就下车,站在门外面都闻到了饭菜香。
这是一家家常小菜馆,秦缙来得很少,装潢比较温馨,但是也挺普通。
秦缙一直在观察幸而的表情,生怕她不满意,没想到她只是说:“随便点两个菜就行,我困了。”
秦缙拿着老板递过来的菜单,勾选的时候一直在想,她这几天经历过什么。
要知道他们俩以前一顿饭下来怎么着也得五位数了,也没见她来过类似的场合。
幸而自顾自坐下,摸出手机打麻将,见他时不时往这瞟一眼,神色奇怪,她抬眸:“怎么了?我不吃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把菜单交给老板,秦缙拉着椅子往她那边靠近:“不是,你这几天在哪吃的,吃的什么?”
“家里,街上,火锅,烧烤。”她慢悠悠补了一句,语气平常:“几个小时前刚吃了臭豆腐。”
秦缙有些苦恼:“你哥要是知道你就吃些这样的东西……”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幸而从小是被娇养大的,就算是后来家里出了变故,幸洐也从来没让她吃过半点苦。
当年幸而练马术击剑的时候擦破点皮,幸洐在旁边那脸冷得跟那啥似的。平日里幸洐见谁都是满脸笑容,就是那一次,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幸洐。
“挺好吃的,”幸而看秦缙帮她倒水烫碗筷,“有机会你去找我,请你吃烤串。”
没去泗水街前她确实没吃过这些东西,吃完后觉得以前吃的那些真不算什么好东西。
这顿饭下来秦缙没吃多少,一直在将就幸而的口味,结了账,他拉开车门:“我有时间就去找你,你到时候发个定位给我,短时间内你哥可能不会出现,你要是住不习惯就打电话给我,给你换个地方。”
“嗯,”幸而上车,面朝他:“放心,我去哪也不会吃亏。”
秦缙想到幸家兄妹在圈子里无人敢惹的恶名,调侃道:“那行,等你在那边混出名堂来,我过去给你当小弟。”
幸而上下扫了他一眼,慢吞吞道:“你这小身板,好好在家当少爷吧。”
被小瞧了的秦缙有些不服气,从外替她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对她说:“我也是有肌肉的好吧,好歹咱俩马术击剑什么的都是一起练的,太小看我了。”
现在是夏天,正好穿了短袖,他直接现场给她秀了下肌肉,然后絮絮叨叨坐回驾驶座,系上安全带:“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咱俩学的都一样,你能徒手干翻教练,我只能被教练虐。”
“基因好,”幸而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欠揍的笑容:“别灰心,在顾北那群菜鸡里面,你还是能当老大的。”
一路说说闹闹,很快到了酒店。
住的地方倒是没那么随意,是他常来的,早就预约登记好了,在前台取了房卡,他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到了楼层,幸而跟在他身后往前走,没走两分钟,秦缙在一扇房门前停下脚步:“你好好休息,哥们我要溜了。”说着他拿出房卡识别。
幸而似笑非笑:“泡妞?”
秦缙点头,解释道:“你也知道,现在不太适合露面,这次就不带你一起了,下次,下次等你哥回来,有帅哥一定带上你。”
幸而将牵引绳往手上绕了两圈,把玩着:“帅哥我那边倒是也有。”她想起了顾矜和林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但是没有让我想泡的欲.望啊。”
门卡识别成功,秦缙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他转头,认真道:“你哥把你送庙里去了?”
幸而:“?”
“你傻逼吧。”
秦缙:“那你怎么一脸清心寡欲的样子。”
幸而反唇相讥:“你以为我是你?就差把□□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两人互怼惯了,说话都是没轻没重的,门卡插上,通了电,有东西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幸而秦缙同时往声音来源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清凉的美女一脸惊慌的捂着脸躺在床边,好像被他们吓到了。
幸而心想这女人还挺会捂的,她悠悠斜视身边的男人:“秦少艳福不浅,也不用出去了,直接就地解决吧,省事了,赶紧的,给我换房间。”
秦缙黑着脸呼叫前台,“肯定是有人自作主张,我再给你开间房。”
这种事他已经见惯不惯了,他本身行事也比较浪荡,经常有人通过这样的方式讨好他,平时可能也就笑纳了,今天不小心成了笑话。
幸而肯定能拿这件事打趣他一年。
酒店经理赶来后,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看了看秦缙,然后目光落在戴口罩的幸而身上,最后才落在被幸而挡在身后的寄风身上。
看到那乍起的鬃毛,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怎么还带了头狮子来。
心里波涛四起,表面却要保持镇定。
秦缙给经理使了个眼色,经理看了看他旁边的幸而,会意笑道:“可能是前台给错房卡了,我现在就带您去另外的套房,秦少您看可以吗?”
秦缙看向幸而。
幸而点头。
秦缙:“行,去吧,没有下次。”
“是是是。”经理连忙应声,看到秦缙对幸而的态度,他暗自心惊。
这个戴口罩的女人是秦少的新宠?应该不会吧,没听到风声啊,而且秦少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低眉顺眼过?哎?这个女人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在他想细看的时候,秦缙错身挡在他前面:“赶紧带路啊,我还有事,别耽误我时间。”
“二位跟我来。”经理赶紧去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想,秦少露水情缘不少,但也从来没和谁确定过关系,以他的身份不至于对一个女人这样,难道是豪门联姻?家里安排的?
将新的房卡交给幸而,秦缙看了眼一步三回头的经理,对她说:“你这还没露脸呢,就差点被认出来了,怪不得你以前出去都不带钱,直接刷脸。”
寄风长得比较凶悍,一直是养在家里,幸而以前没把它带出来过,也幸亏是这样,不然还真是身份标识了。
幸而接过房卡,“你可以跪安了,刚才那妞不错,现在回去应该还在。”
“送上门的懒得要,”秦缙站在门口,没进去:“我走了,有事电联,随叫随到。”
幸而点头,等他走了,松开寄风的牵引绳,拉开窗帘,在这座城市最高建筑的顶层,俯瞰夜景。
她站在落地窗前回想,刚才出电梯的时候转角处有个身影闪过去,好像是顾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