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遇则在战场中间和万恶扭打成一团,她虽然身高上不占优势,却胜在体育生身强体壮,而且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专挑对方脆弱的地方下手,拳拳到肉,最后一脚挑起碎玻璃块狠狠扎进了万恶的左眼。
“啊——”绕是万恶这种穷凶极恶的混混也不由得产了三分退惧,刹那间的犹豫便被姜千遇一脚踢翻在地,长腿横跨压制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单方面凌虐。
“服不服?”
“服服服。”
“谁是老子?”
“你、您您您。”
“谁是孙子?”
“您、不,我是,我是孙子!姐,姜投,姜爸爸!我投降,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万恶连连求饶。
他现在一开口就是浊血混着碎牙块“哇”地往外吐,姜千遇拳头破风在最后一刻停在了他鼻青脸肿的面颊旁。
她头发凌乱,呼吸急促,洁白无瑕的小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可一双黑黝黝的瞳孔里却满是狠厉凶横,闻言笑了笑,往边啐出口鲜血:“知道校园三霸吗?主任的教棍,后排的混混,还有附中的姜千遇。”
万恶现在简直欲哭无泪,这哪里是个女人啊,完全是个女魔头!他早知道今天死也不会来这里,不,他就不应该迈出左脚出门的第一步!
他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
“没听过?那你现在听过了。”姜千遇松开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去告诉你身边那群混混,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勒索附中的学生,那就让他们提前准备好买棺材铺的钱,我说的。”
万恶舔着笑连连应是,可谓把孙子表演得淋漓尽致。混战还在继续,他仰头大吼:“都别打了!没看见老子已经这样了吗?都给我滚过来!”
姜千遇将嗓子里的腥意咽下,抬手拍了拍掌:“我们走。”
队伍以她张扬霸道的背影为首,无声无息地来,却轰轰烈烈地走。
小弟们跑过去把小弟们一听,自己老大从地上扶起来:“老大,没事吧?就这么放过这个臭娘们了?”
“什么臭娘们,睁大你们的狗眼,那是老子爹!爸爸慢走!”万恶谄媚地冲她背影喊,抬手就给了说话的小弟一脑瓜子,“喊祖宗。”
“好嘞,祖宗慢走——”
“今天多亏你们了,一切损失算我账上,晚上我请大家吃饭,老地方见!”姜千遇感激地冲他们笑笑。
“好耶,姜投万岁!”
江月茗腼腆上前道:“万恶他们收保护费调戏女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敢怒不敢言。上次要不是万恶手下的混混调戏我,你恰好路过救下我,还因为我跟他们约架,这次又救了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众人走后,姜千遇再也撑不住踉跄栽到了落落怀里。
“没事,回医院。”她摆摆手吩咐。
三人打了出租车回医院,落落坚持要先带姜千遇去看病,毕竟她脸上青紫交加,唇角渗着鲜血,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没事。
途径走廊时,隐约似乎听到了撞击声,还伴随着模模糊糊的“救命”、“饶了我”、“再也不敢了”,这几个字眼姜千遇今天可听了不下三遍。
就在她让落落扶着自己走到唯一一扇紧闭房门的病房前,细长的手指即将碰到把手的那一刻,熟悉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嗯?你把人给看丢了?!”
她瞬间忘了自己要干嘛,匆匆转身往电梯口走,熟悉的房间空无一人,小胖内疚地站在门口。
“不是,你怎么搞的?眼睛放脸上就是当摆设用的?我让你看个人你也能看丢?”
“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憋不住上个厕所,谁知道我回来,他人就不见了。”
落落往里面探了一眼,道:“姜投,你别着急,要不你先去找医生擦药,我跟小胖再在医院找找,那么大一个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
小胖点点头,姜千遇烦躁地垂头揉了揉太阳穴:“也只能这样了,赶紧去。”
走廊的病房里。
满室狼藉,地上七零八散伤痕累累躺满了人,他们全都惊恐地望着最中间长身玉立宛若贵公子的俊美男人,在他过来时颤颤栗栗地往后爬。
他驻足门前,狭眸微眯,意味深长地望着姜千遇刚刚离去的方向。
而在他足下,蜿蜒的鲜血从方哥被手术刀贯穿的手腕中淌下,恍若无间地狱盛开的罪恶之花,诡谲而又旖旎。
翌日,操场上。
“姜投,你还愣着干什么,接球啊!”
“啊?”姜千遇大梦初醒般一个激灵抬头,垒球在高空中急速运动朝她面门俯冲,她下意识挥棒打了出去。
只听见“咚”的闷响声,垒球砸到了赛道上的其他学生。
姜千遇心里暗骂一声,迈开腿疾驰过去:“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诶,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