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切遵照宿主意愿,我们只提供辅助功能。不过,根据数据库分析,最佳选择就是快进时间线,且宿主有孕在身,孩子只会是任务的羁绊宿主?宿主?
定睛一扫描,顾欢跟个八爪鱼似的,抱着被子睡得格外香甜。
系统:
趁顾欢不备,系统迅速检测顾欢的情感波动值,确定各项指标都在安全区内。它数据库抖了抖,放松下来。
扫描屏上是顾欢酣睡的脸,亏它以为顾欢崩了,想钻时间线的空子哪个说顾欢精明的,整个一没心没肺的憨货。
“轰隆!”一声,顾欢被惊醒,猛地坐起来。
百姓们惊慌的声音聚在一处,外面跟炸开了锅一样的吵闹。
顾欢披上衣服,起身打开窗户,只见四方街的方向火光冲天,那片天空漆黑红亮。
烟火大会的台子淹在火海里,不见其轮廓。火舌肆无忌惮,疯狂追着逃开的民众,从人群的惊慌里取乐,如饕餮之影慢慢壮大,吞没周边所有物事。
顾欢心跳得厉害,抵着窗棂的手慢慢握紧,连倒刺入了手也没察觉。
她冷静地穿好衣服,提灯出门。
门先她一步打开,来人一身风尘,冰冷空气裹挟着风雪,将她紧紧包围住。
他的力道很大,滚烫的气息喷在颈侧。顾欢没说话,任由他抱着,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紧绷得颤抖的身体。
过了有片刻,他还是没松手。
“行了,冷死了,快松开。”顾欢轻拽他的头发,“大半夜的,要困死了。”
将驿站的正门带上,又点亮正厅的灯,顾欢问他,“那么大的火,有没有受伤?”
陆砚生摇了摇头。
顾欢哭笑不得,“方才你整的那出,要死不活的,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陆砚生沉默片刻,闷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顾欢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困惑道,“你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也确实,像他现在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刚从她这里晓得些许情滋味,但她又不通情趣。他身份这样富贵,见的诱惑多了,自然心猿意马,方才他被请过去应酬,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酒席上定少不得热场子的温香软玉。
好在他人也实诚,做错事情也晓得同她坦白。顾欢一向认为自己是朵十分通情达理的解语花,知错能改是个好品质,陆砚生没瞒着她,她确实深感欣慰。
“你不说话,看样子确实是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顾欢恳切说道,“我原也有些生气,但你没想着瞒我,这件事情就算了。”
长云没跟着他回来,应该是在处理事后。
“阿欢。”
“啊?”
“当时我未曾久留,走远之后火象方生。我知雁雁对你重要,即刻便往回走,然已不见她踪影。”陆砚生低头,恰好顾欢瞧见一缕烧断的青丝,“我没能将她安全带回来。”
顾雁没回来
手指凌乱敲打桌子,发出不规则的声音。顾欢暗声问了句系统,确定女主无事之后,深吸一口气。顾雁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体质,指不定被谁救走了,事发突然,会不会是哪个提前出场的男配?
她苦苦思索,表情由释然变得焦躁不耐,这些全都落进陆砚生的眼眸。
“阿欢,我再去找找。”
顾欢敛眉,将他拉回来,“去添什么乱,长云没跟着你回来,是不是在找她?”
陆砚生嗯了声。
“有长云就够了,那丫头命硬。先上楼,我们去屋内候着。”
大厅的灯就留着,长云夜里回来也用得到。顾欢提灯,走了几步,发现没人跟上来,见陆砚生站着发呆,她上前拉住他的手,“我不怪你。雁雁确实对我很重要,但你铆着劲儿往火里冲也不是个正当选择,我孩子还没生下来,可不能再守寡”
她的劲儿很轻,温暖的体温渥着他的手,喋喋不休说了一楼梯的废话,看似嗔怒,却意在不让他胡思乱想,陷入自责
她也会把他放在心里?
顾欢抿唇,无奈地笑了出来,不知怎么回事,身后那只陆美人,最近总爱多愁善感。也亏得她善解人意,不然谁愿意耐着性子哄。
挂衣服时,顾欢在衣架上发现一只飞刀,形似弯月,上别一纸绢,展开一看,上面的文字她并不认识,陆砚生拿过去,细读一番,同顾欢解释,“这是苗疆文字,是那日为我医治之人所留。他今日也在烟火大会,顺手救下殿下,殿下伤重,念我的情分,他准备连夜带着人回苗疆。”
那日为陆砚生医治之人,不是苗疆明月宫的宫主百里明月吗。那日她见过一面,带着面具,高深莫测,装的一手好。原著并无此人,系统也未特殊警示,所以她也不担心他会对顾雁做什么。
“既如此,今夜虚惊一场。”
“我一身火气,莫要熏着你,先去沐浴更衣。”
顾欢拽着他的袍子,险些将他拽了个踉跄,“就在这里更衣,我看着你。”
“阿欢”
他错愕的眼神明晃晃地在控诉她耍流氓的行为,顾欢置若罔闻,指了指衣柜,“干净衣服就在那里看我干什么,就你,又不是没看过,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方才提的灯还未歇,将他那副无害又无措的模样照了个清明。他袍子一角还捏在顾欢手里,实打实的任人宰割。顾欢捏着眉心,想闹也闹够了,便不再逗他。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经闹。
她上前剥下他的外套,原先他是要躲的,可顾欢有身子,怕伤着她,他便站的笔直。
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很旺,故而只剩下中衣时,他并不觉寒冷。中衣雪白,是以身上伤口一目了然。顾欢找到常备的小药箱,挨处替他上药。
烧伤是最疼的,他再能忍,也压不了身体的真实反应。
“陆砚生,我听说有一类人,报喜不报忧,受伤从不让家里人知道,我顶讨厌这种人,疼也是活该。”
陆砚生“唔”了一声。
“你受伤就该告诉我,否则我一心一意看小人书时,你忍着疼,定然会委屈地想,为什么我不关心你?好像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一样,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憋着不说,一件件积累下来,每一次你隐忍,其实都是我们在相互远离。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我不说你也应该懂。”
顾欢气笑了,“你特么说什么玩意儿?”
“阿欢你轻点,疼!”
“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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