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陆齿每天从不重复的各类山野怪谈,女鬼传说,即便本人不在,有那么一两个其它说书先生复述前一天陆齿所讲的内容,茶客们照样听的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毕竟在没有手机,电视的古代,普通百姓最大的娱乐工作恐怕就是白天干完活计以后,晚上躺在自己家的热炕头上和婆姨做完某些造人运动以后,老老实实的抱在一起睡觉。
至于茶馆里那些讲了不知道几百遍的老旧话本,无外乎就是高僧降魔造福苍生,本朝君主御驾亲征,开疆辟土,横扫蛮夷,咋一听可能有这意思,可时间一久,这些距离普通百姓太远,丝毫没有代入感和爽点的内容便如同嚼蜡,让人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出来。
等到了陆齿这里,一个个书生女鬼,狐狸精和血气方刚俏郎君的故事段子出来以后,就如同降维打击一般,直接将那些娱乐生活犹如一张白纸的恩光县百姓们一口气砸了个头昏脑胀。
听说有一个本县富商家的公子,在听了狐妖报恩的故事以后,一口气在菜市场高价买了一堆猎人从山林间下陷阱捕捉到的野兔狐猫,每天像犯了癔症似的啥也不干,就蹲在那些小动物面前嘟嘟囔囔让它们赶紧变成人形来找自己报恩。
可一连养了小半个月,“宠物们”全都被其好吃好喝喂得身上冒油光了,仍旧连一个出来报恩的都没有…
即便是那富商公子平日里最喜欢抱着撸毛的那一只红狐狸,
直到后来那年轻公子喝醉酒无意间把这事和自己的管家说了,这才弄明白,山间精怪之流需要至少百年才能开的灵智,没有个潜心修炼几百年的道行,根本无法幻化成人形,而且那只红狐狸是一只公的…
这下子,才算是彻底断绝了富商公子内心仅存的那一丁点美好,毕竟养一只公狐狸几百年就为了等它暖床塌报恩情,在这个五十岁便算是高龄的世界里,但凡只要脑子没问题,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月朗星稀,清风徐徐…
随着打更人一更天的吆喝声渐渐走远,恩光县南的一处泼皮混混,勾栏暗娼杂乱而居的破败巷子中,两个偷偷摸摸的黑影开始一前一后,缓缓从巷子尽头,一间低矮的小宅子里快步走了出来。
“我说狗爷,咱们不是去赌钱嘛?这一点筹码都不拿,人家能和咱赌?”
摸黑踉跄的走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周围墙壁上冰冷的触感让消瘦汉子请不自己的打了个寒颤。
“要不说那人是个大肥羊?”
“我提前给你透个底,那人就是一个有钱的二傻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掷色子怎么算输赢!”
“要不是昨天晚上我仁慈,故意输了他一两局,别说是五百两银子。就是再翻上一番我也能从他那里赢回来。”
脚下一歪,一不小心踩进了一旁凹陷的污水坑中,陈二狗一边暗叫几声晦气,一边骂骂咧咧的对着身旁浑身没二两肉的马癞子叮嘱道。
“我寻思要做就做一场大的!”
“一会咱俩提前商量好,你先赢,我再赢,等结束后,我七你三,就分从那傻子手里赢回来的银钱!”
咧了咧嘴,陈二狗缓缓揉了揉自己发闷的胸口,不知道为何,自从今早赢钱回来了以后,就觉得这身体总是止不住的一阵阵发酸,最近也没去相好的小桃红那里送银子,怎么偏偏身子骨就越发的没气力了起来。
“明白,明白!”
“狗爷就按你说的办,别说是七三,就是你九我一,咱马癞子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这样,等明天赚足了银钱,咱就在恩光县最贵的福运酒楼好好的摆上一桌,来感谢狗爷你带我来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