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秋见状脸色一白,讪讪的不敢再说话,可她瞧着俞桃那张越来越勾人的脸蛋儿,还有那把子叫女人都忍不住眼馋的细腰,眼神里闪过一抹不甘心。
她是荣威堂除了俞桃外最漂亮的丫头,听老太君的意思是嫌已经二十一岁的武宁候不肯娶妻,院子里除了粗使嬷嬷只得一个丫头,要给他挑个颜色好的放到房里。
若是没有俞桃,老太君肯定会叫她去。
现在明显老太君和乔嬷嬷明显更中意俞桃,芷秋心里的嫉妒和酸意止不住往上冒,叫她忍不住失了分寸。
红梅挤开芷秋,干脆利落笑道:“知道侯爷打胜仗归来,府里上下哪儿有不高兴的呢?奴婢瞧着连烧水的嬷嬷今儿个清晨都呲着牙笑。要奴婢说,最高兴的肯定是老太君,瞧您这脸色都比昨日更好看些。”
“就你这张嘴会说话。”萧氏笑骂一句。
说话儿的功夫,大房二房和三房的夫人们并着府里的小姐们环佩作响地携着香风进来了。
“给祖母请安,祖母今儿个真真是光彩照人,可把孙女都比下去了呢,是知道四叔他们要回来高兴的吧?”大房嫡出的三小姐翟安瑶一进门就笑道。
萧氏指着翟安瑶笑骂:“你这个啫喱丫头,叫外头人知道你这嘴上的讨巧劲儿,可是要踏破咱们府里的门槛儿来抢人咯。”
“祖母!”翟安瑶跺着脚凑在萧氏身边不依,几个孙女也都上前讨好,荣威堂内很快便热闹起来。
萧氏今日确实高兴,去岁胡地闹了灾,那边过不下去就来霍霍汉人,若只是抢粮食也就罢了,可这还不够,他们烧杀抢掠还占了汉人的城池。
乾丰帝大怒,下令让镇远将军裴成和武宁候翟远晟带领大军远赴西北将胡人打回去。
镇远将军裴成有勇,武宁候翟远晟有谋,二人联手,将胡人直打的退出边关城池两百里地,只能丧家犬样的飞快派了使臣陈情,要求成为大周的附属国。
乾丰帝也知道胡人是闹了灾,若是不同意,等他们过不下去,狗急跳墙肯定还要闹腾,让武宁候跟他们和谈。
翟远晟向来是个狠厉的性子,生生让胡人吐出了三座城池,才接受了胡人附属,开通了边关商贸往来的路子。
大周国土扩张,不管是对皇亲贵族还是老百姓们来说,都是值得骄傲的事儿,今日镇远将军和武宁候班师回朝,武宁候府上上下下提前三日就开始准备了。
“老四他们要先进宫,定是要晚些回来,你们也不必陪我在这儿干坐着,回去用过午膳再过来也不晚。”说了会子话,萧氏才对着几个庶媳笑道。
大夫人乔氏一如既往的温柔:“瞧老太太说的,就是侯爷不回来,咱们也愿意陪母亲多呆一会儿,还不兴媳妇们陪您打打叶子牌吗?”
二夫人陈氏也凑趣儿:“大嫂说的是,咱们这些日子手痒,可指望着母亲给我们点好彩头呢。”
几个人说的萧氏忍不住笑出来。
当年老武宁公陪着乾丰帝打天下,耽搁了亲事,大房二房和三房都是丫鬟所出。
萧氏乃是当朝太傅的嫡女,因为母守丧耽搁了婚事,在武宁公三十三岁那年由圣上赐婚嫁了过来,她所出的嫡子四爷翟远晟承继了武宁候府。
这次去边关打仗,武宁候是带着三房的老爷们一起去的,今日也要一起回来,她们自然不肯走。
萧氏心里清楚,便不再多说,只叫丫鬟们伺候着摆了台子,让三个庶媳陪着打牌。
素日里庶出这几个夫人不说,面子上都是过得去的。
至于孙辈儿,大房三小姐翟安瑶最喜欢拔尖,可马上要说亲了,叫房里嬷嬷板得也安分了不少。
因为姨娘受宠,喜好说酸话的二房四小姐翟安巧为了嫁妆,守着嫡母陈氏也不敢多说话,荣威堂内气氛还算不错。
日头慢慢升高,俞桃站在老太君身边儿替她倒茶,低垂着头安静本分,只是眼神偶尔会往二房五小姐翟安薇那边飘。
三夫人安氏抹了把牌,抬头的功夫扫见俞桃,突然笑出来:“母亲身边的丫头可是越来越出挑了,听说红梅已经定了亲事,不知道芷秋和俞桃可定下没有?若是没有,媳妇可要厚着脸皮替我们院子里的管事求上一求了。”
俞桃闻言呼吸一窒,捏着茶壶的纤手蓦然紧得发白。
这时,四小姐翟安巧突然提声儿叫了出来——
“哎呀,五妹妹你身上有血,你,你这是伤到哪儿了?母亲您快过来看看啊,五妹妹受伤了!”
俞桃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无边的恨意和激动堵住心窍,叫她连呼吸都停顿了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