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罪魁祸首时,陆修亦毫不留情地将手中长剑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只要再多靠近一些,就能见血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兄长的吗?翎?”
湮笑了起来,那双金黄色的眼轻轻眯起。
“我不是翎。”
“但是你接受了他的身份。”
陆修亦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他接受了前世的自己,接受了血统和身份,还有本来属于前世自己的职位。
“还有,不是我想去监视你的,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正虎视眈眈着你的位置,你太年轻气盛,一旦犯错就会重新回到原点,身为你的兄长,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再犯错罢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要再和那女孩有任何交集了。”
湮收了笑容,他的眼中带着一丝苦恼,仿佛真的在全身心为自己这位亲戚着想似的。
这位没有自知之明又什么都不懂的幼雏。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林琅的姑娘,她的存在是个错误。”
“那是我的道侣。”
“她已经毁了你一世,为什么还要让她再祸害你一次?”湮抬起手把碍事的长发别到耳后,“我本以为你这一世会稍微杀伐果决一些呢,没想到。”
这不是在担忧着陆修亦,这是在担忧他自己。
陆修亦知道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没等陆修亦说出反驳的话,湮又自顾自地开了口。
“我这次来,是带你去见其他人的...当然你别想多,只是新官上任必须要走的流程罢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空气中带着海风的咸腥味道。
法术几乎是瞬间完成的,巨大的海水漩涡诞生自湮的脚下,吸力大得要把所有东西都一并卷入其中。
海泽。
这是龙族最常用也是最简单方便快捷的移动方式。
在脚下变出一片海,然后跳进去,就能到达任何一片想要到达的海域。
“我不会去,”陆修亦也是有脾气的,这种被人玩弄于手掌心的感觉可不怎么好,“你不是想让我哪儿也去不成吗?我就在剑宗待着。”
这人就是有病,一边监视着他不让他随便出门,一边暗地里又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这家伙是他老妈吗?怎么事儿那么多啊?
“你会去的,”湮笑了笑,自己拨开脖颈上的长剑,然后跳进了那深邃无边的海水之中,“我们的血脉在呼唤着你,你难道不想多了解一下天上的事情吗?”
他说完便化为一条黑色龙,然后低吟一声,消失在漩涡之中。
“……”
陆修亦看着那个似乎是等待着他往里面跳的海水。
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一样,让他跳。
人能抗拒本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