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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看了眼时间将近十点,马不停蹄又下来了。

刚一下楼她便看到了温烟跪坐在地上,也不嫌脏,开始的时候两条胳膊还撑着下巴注视着沙发一角。

沙发上似乎有什么宠物,远远只能看到那只宠物时不时探出一个头试图逃跑,温烟立马死死把他摁在沙发里。

整个表情都在用力。

凑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漂亮的棕毛小兔子,体型不大不小一手就能抱住,毛茸茸的耳朵竖立着,两只眼睛又亮又圆。

她没观察太多,本来想叫她夫人,后又改了口:“小姐,您和陆先生中午想吃点什么?”

温烟转头,唇角一勾,坏心思浮上心头,她把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已经放弃挣扎的兔子抱起,给张兰递过去。

“张妈,吃兔兔。”温烟说。

手里的生物终于有了点反应,吱吱直叫,凄惨又悲伤,在张兰错愕地伸手要接过时,温烟又及时反悔,重新把他抱回怀里。

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他,抚慰他的情绪,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你敢不敢惹我了?敢就别出声,不敢的话就叫一声,我就知道了。”

怀里的生物又是吱吱好几声。

“好了,乖啊,我知道了。”

温烟眉眼间都是匿不住的温柔,这倒是真心的,她在天界时候就经常跑到嫦娥姐姐那抱她那只玉兔,在凡间还是第一次接触。

话说,她本来想把他变成猪的。

凡间的猪她见过不多,脑子里实在没什么印象,只有那种适合用来生.杀的肥硕猪崽。

那也太丑了。

温烟怕以后无法直视他,就把他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兔子,正好也缓解一下她对玉兔的思念之情。

她抱着他回了二楼卧室,惩罚目的达到,自然也就把他恢复原样了。

还挺会给他留面子。

陆砚行一脸惊魂未定地看了眼自己的“真身”,从头到身体各部位打量个遍,仿佛还不敢相信刚才的经历。

陆砚行想死的心都有,刚才温烟还抱着他照镜子,他那刻多希望那双明亮的兔眼,哦不,人眼是瞎的。

他怕是会做噩梦吧。

这简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偏偏他怒火无处发泄,胸口闷着一团乱气,堵得他十分痛苦,他默默承受着,实在忍不住就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深呼吸几次。

压抑自己的不满。

“我刚才太想玉兔了,就没把你变成猪,你不会怪我吧?”温烟歪着脑袋问他。

陆砚行冷笑一声,意识到什么,收敛神色后换了副面孔,阴阳怪气道:“不怪你,我谢你八辈祖宗哦。”

“谢我干什么。”温言大方道:“不用谢。”

陆砚行也不说,她也不提,那起矛盾好似忽然就被刚才发生的“变兔事件”掩盖过去了,两人很默契地为那次吵架画上了休止符。

陆砚行规矩了好一阵子,轻声细语,有段时间脚步声都很轻,语气都不敢落得太重,生怕又惹那位祖宗生气。

不过温烟有时候太黏人,陆砚行也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忽视。

这种小心翼翼的日子持续了有一个月,直至入了七月,终于在一个晚上恢复原样。

甚至说关系更近一步。

准确来说。

陆砚行被色.诱了。

也不是。

但总归是美色误人。

温烟在后院人工湖边架了一座悬空秋千,那天回来他看到了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美好画面。

她穿了件后摆长到脚踝处的大红色雪纺裙,落日余晖下,裙摆随风而动扬在空中,漾在冰蓝一片的湖面上,美成了一幅画。

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有心灵感应似的,温烟回了头。

一下子就和站在路口处直勾勾盯着她看的陆砚行对上了视线。

后来回忆起这天,他只记得,她美得惊心动魄,他魂儿都被勾走一半。

温烟难得又偷用一次法术,很不走运地又被逮了个正着,他为什么提前下班了啊。

真是......

倒霉。

可怜巴巴走过来,温烟努努嘴正准备说话时,陆砚行反常地宠溺一句:“你以后可以这样,在我面前。”

“真的吗?你不是还怕我吧。”

温烟不太敢相信他的妥协。

她为那天的事专门和陆砚行道过歉,谁还没个脾气上头的时候,那件事之后,陆砚行有好几天躲着她不回家。

也不怎么和她说话,她问什么都是一句话——

你说了算。

时间久了,她也就觉得没意思,她不懂的地方还很多,陆砚行好像对她生了芥蒂,有些话总是收着好像不太敢说。

温烟仔细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又综合各种因素,为了长远发展考虑,思前想后还是给他道了这个歉。

陆砚行可能真是被她那次整出了后遗症,在她道歉后好几天,也还是那副“你说得都对你做什么都对”的状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