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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程才终于有了点生日聚会该有的氛围,陆砚行十二点一过就以第二天一早要去上班做全公司上下的守时楷模睡眠要得到保障先离了场。

自然是又受了一番调侃,他也不反驳,全当没听见。

越描越黑的道理他懂。

走时叮嘱商承逸一定要安全把陆意凝送回家,还让看着她少喝点酒,商承逸故意道:“瞅你这不放心的样子,亲妹妹重要还是一个破丫头重要,见色忘义。”

陆砚行睨了他一眼,推门离开。

陆意凝这就不乐意了,本来就有些不开心,他又这么说温烟,她立马反驳:“我不稀罕你送啊,还有,你别说我小嫂子坏话。”

“我告诉她,小心她剥你一层皮。”陆意凝提醒他。

商承逸打了个冷颤,顺着脊背传上一股冷意,他当即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我一会送你,我喝酒了不能开车,司机都找好了。”

“那多麻烦。”陆意凝疏离道,视线移向一晚上没说几句话的商陆满身上,他滴酒未沾:“陆满哥,你一会有时间吗,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闻言,商陆满抬头,撞进身后商承逸布满失落的眸子里,他刚要开口拒绝,陆意凝便说:“我爸说好久没见你了,隔一阵子就要念叨一回。”

陆意凝都拿出这个逼他了,车祸把商父带走的突然,他是在商氏最不景气的时候撒手人寰的。

难听点就是,留了个烂摊子。

商陆满接手时没少受陆正邦照拂,商氏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一直懂陆意凝的心思,唇角僵了僵,还是疏冷拒绝道:“改天,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陆伯父。”

陆意凝眸子顿时暗了下去,一句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

抬腕看了眼时间,商陆满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西装,说道:“承逸,我临时有一份文件要审批签字,先走了,你们玩。”

视线划过陆意凝那张难过又不甘的小脸,他没过多停留,转而又叮嘱商承逸:“你悠着点喝,别一会醉得不省人事,记得安全把小凝送回家。”

商承逸笑着应下来,每个毛孔都由内而外散发着开心,拍着胸脯保证:“知道了哥,保证完成任务。”

商陆满“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路过陆意凝身边时也只是淡淡朝她点了下头,浅笑了声,依旧疏离与客气。

指节一点点收拢,陆意凝仿佛能听到自己心里不甘心的狂肆叫嚣。

从家世到学历到相貌,她哪样不是上等,可每次都是失败而归,商陆满拒绝意味明显,她又骄傲使然,不肯当面问他问题所在。

两人就这么僵着,她一次次碰壁,那颗心一次次稀碎,而后又在辗转反侧的深夜重新拼凑回来 ,然后如野火燎原般越燃越旺。

过了这么多年,她现在已经说不清是爱还是不甘心。

*

陆砚行踏着月色回到家,上楼重推开门,温烟毫无意外在他柔软的大床上缩着,盖着他的蚕丝薄被,穿着和他一样的同款睡衣。

陆砚行揉了揉眉心,心底那块柔软被触到,气焰落下来,从衣柜拿出睡袍,准备去客房洗个澡。

他轻把门掩上,门一关,黑暗中床上的人眼皮轻颤几下,缓慢睁开双眼,温烟抬手揉了揉眼,撑着眼皮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说了句:“你别走。”

寂静一室的屋子没人回应她,月色透过窗帘洒在脸畔,照出一张迷茫又落寂的小脸。

温烟摇了摇脑袋,意识到什么,她垂下眸,呆坐了几秒,而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客房在二楼的最里面,温烟没发现陆砚行已经回来,她下楼,罪恶地抱着零食打开电视,也没开灯,客厅只有幽幽一小片亮光。

陆砚行洗了澡出来,松垮的浴袍搭在身上,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他站在楼上往下望了眼,下面黑乎乎一片也看不清,推开卧室门一看,被子凌散在一边,床上没有人影。

他下楼,喊了声温烟,没人应。

以为温烟故意不理他,陆砚行走到沙发边,借着光亮看到沙发上只有半袋没吃完的零食,还有一个她经常抱着的玩偶。

他又看向厨房的方向,明显也没人,正纳闷呢,一扭头的同时,温烟从沙发背面站起来,“吼”地叫了声,两只手还做老虎爪子的动作。

这就算了,她还故意又换了一身白衣服,及腰的长发也回来了,拨乱一些,柔顺贴在前额,只露出两只如黑葡萄般莹亮的眼睛。

陆砚行当即捂着心脏后退了一步,手心上出了汗,额头也冒出了汗。

当事人淡定把头发顺背后,笑意盈盈走过来,没有半点心虚和愧疚,脸上的笑纯真的刺眼:“是不是吓到你了?”

陆砚行本来想关心她两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现在,他反悔了。

他“佩服”地点了点头,用足劲儿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宽阔的手掌都在隐隐止不住颤抖。

是吓的,也是气的。

他一句话没说,转身上楼,边走边把毛巾暴躁扔在地上,温烟捡起毛巾跟上他,喋喋不休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任凭她说什么,陆砚行都是沉着脸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