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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果然上当:“我和爸爸睡!”

江予迟懒懒地扫了盛星一眼,俯身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盛星没出息了红了脸,拔腿就跑。

汤圆睁大眼睛,疑惑地想,爸爸妈妈说什么悄悄话呢?

国庆假期,汤圆跟着盛霈去沪上,于是家里只剩下盛星和江予迟两个人,这么清净的日子,难得一见。

盛星难得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还不敢信,问江予迟:“汤圆真的走了?我总感觉耳边还有她的喊声。”

江予迟“嗯”了声,被子下的手开始不安分。

盛星轻吸了口气,不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跟狗狗似的黏了上来,她挣扎着问:“几点了?”

“九点。”

“你跑、跑步没?”

“省着点儿力气一会儿说。”

盛星:“”

事实证明,汤团在家或是不在家,盛星都腰酸背痛。被江予迟扯着在别墅“疯玩”了两天后,她终于受不了了,把人赶去了客房。

但不玩了之后,盛星又有点儿闲。

这日清晨,她早早起床,看着偌大的别墅陷入沉思。

由于江予迟先前就准备和她度过这七天,提前和阿姨打了招呼,这周没人上门。这山间别墅里,从始至终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事儿干,不如做点家务吧?

盛星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觉悟,家务通常由江予迟和阿姨一块儿负责,她做得最“辛苦”的事,就是拆快递。

这么一想,她开始认真反省自己。

太过分了盛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吗!

于是,等江予迟晨跑回来,看见的就是撸起袖子,准备擦玻璃的盛星。他一顿,问:“今天想玩这个?”

盛星:“”

她谴责他:“你怎么满脑子这种思想!”

江予迟挑眉,双手环胸站在一侧看她卖力地擦窗:“在家这么清闲?要是无聊,我陪你玩儿。”

盛星幽幽道:“除了床上,你还能去哪儿玩。”

江予迟:“浴室、沙发、阳台”

“不许说话!”盛星瞪他一眼,“我今天的目标是打扫卫生,然后整理从公寓搬回来的书和衣服。”

江予迟配合她:“那我做什么?”

盛星想了想:“帮我把箱子搬去书房,给我做饭,然后就等我吩咐!”

盛星难得生出劳动的心思,江予迟怕她爬上爬下摔了,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什么事儿都干不了。

“你好黏人。”

盛星小声嘟囔,她开始擦第二扇落地窗,这玩意儿美则美矣,收拾起来实在是麻烦,比和江予迟玩儿还累人。

江予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好不容易擦完了窗,她就惦记着去书房里放她的书。

江予迟和盛星目前暂时共用一个书房,她一个人在书房呆不住,就硬要挤到他的书房去,现在书也往他那儿搬。

书房里,几个箱子高高地堆在一起。

江予迟拆了其中一个箱子扫了眼,里面都是她初中那会儿买的小说,以前是他买,他走后,她就自己买。

盛星看见小说还挺感慨,慢悠悠道:“高中那么简单美好的青春,我居然也没谈个恋爱,只知道拍电影,现在想想还挺后悔。”

江予迟眯了眯眼,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盛星盘腿坐在地上,侧着头认真想了想:“喜欢学习成绩好的,表面上一本正经,但人后很容易就被我勾引。”

“我嘛,就是那种问题少女。”

江予迟:“?”

盛星还挺起劲:“就是穿着白衬衫的那种男生,高高瘦瘦的,平时冷冷的,但一下课,就把我抓到厕所去”

她眨眨眼:“你懂吧?”

江予迟:“不懂,试试?”

盛星:“”

江予迟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盛星,不紧不慢道:“上次录综艺的校服还在,换了试试,你教教我,怎么勾引你。”

重要提示

以下内容是角色扮演,不是正经校园内容,大家不要当真,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洛京,高三一班。

班主任站在讲台桌前,拖着长长的调子:“高三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从今天开始努力还来得及”

一顿絮叨之后,他说起正事:“我们班,新来的一个转学生。”

“江予迟,进来。”

清瘦安静的少年刚踏入教室,底下就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交谈声,主人公却目不斜视,冷冷淡淡地介绍自己:“江予迟。”

班主任扫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方向:“你就坐那儿。”

交头接耳的教室里,有个角落格外安静。

女孩儿困倦地趴在桌上,校服遮挡住她大半个身体,丝毫没有被教室里的人打扰,自顾自地睡得香甜。

江予迟的视线淡淡地落下,随后抬步往走后。

近距离观察了江予迟样貌的人,都得出了同一个结论:不出意外,这位的名字很快就传遍整个。

但是

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和盛星是同桌呢?

盛星在可不要太出名,问题少女的头衔在她身上挂了两年,从没让人失望过,长得好、成绩好,但家里穷,没人管,惹了事要叫家长都没处叫。这些年念过的检讨,都能累积成册。

而她边上这个转学生,一看就是好学生。

不惹事、不打架,成绩一骑绝尘。

他们猜测如此,下了课一打听,果然是这样。当年他们洛京中考第一名,后因为家里的事转去了别的城市,现在又回来高考了。

任凭教室里怎么讨论,睡着的人都岿然不动。

直到上课铃声打响,黏在课桌上的女孩儿才慢吞吞地直起身,校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

盛星揉了揉眼,懒懒地扯开窗帘,往后一靠,动了动脖子,而后慢吞吞看向右侧,哟,坐了个冰块。她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一点儿没有多出一个同桌的自觉。

江予迟不着痕迹地蹙了眉。

视线在她滑落的校服上停顿一瞬,出声:“你衣服掉了。”

耳边的男声清清冷冷的,像夏日的汽水,和他那张无表情的脸还挺搭。盛星这会儿不想动,只道:“掉着吧。”

江予迟有点儿强迫症。

虽然这不是他最严重的症状,但上课途中时不时就能看见那件衣服的影,他就不舒服,一边不舒服一边忍着。

铃声打响,江予迟俯身,拎起那件校服。

盛星斜眼看着他,忽而一笑:“转学生,挺乖的,好学生啊。”

她模样生得好,眼角眉梢挂着懒意,晨光从外射入,将肌肤照得晶莹,骤然这么一笑,像枝头的花苞绽放。

江予迟:“拿走。”

盛星勉强伸出手,从他手里接过校服,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滑过他的手背,刚准备道谢,手腕倏地一紧,不可撼动的力量紧紧箍住她。

她一愣,看向江予迟。

原本情绪淡淡的男生,变得紧绷起来,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她的指尖,漆黑的眸里写着点点渴望。

不过一瞬,他松开她,起身狼狈地离开了教室。

后移的课桌发出长长的拖拽声。

盛星拎着校服沉默片刻,立即跟了上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去的是厕所方向,没进厕所,只是在外头水池洗了手。

哗哗的水声响着,似乎能冲刷掉留在手上的触感。

倚在墙上的少女玩味一笑。

转学生好像有秘密,是什么秘密呢。

接下来几天,江予迟总是冷着脸。

虽然他平时也冷着脸,但一到回到座位,左半边侧脸像是自动散发着冷气。左边,盛星支着下巴,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

收作业的小组长喊她:“盛星,作业。”

盛星头也不抬:“没写。”

小组长憋了半晌,没敢记她的名字,又看向江予迟:“江同学,作业。”

江予迟往课桌下一摸,顿住,原本放作业的地方空的,看了眼盛星,她见他看过去,露出个笑来。

他说:“没写。”

小组长一愣,问:“没写?是不是昨晚忘记带回去了?”

江予迟“嗯”了声。

小组长:“那你今天别忘了,我不记你的名字。”

江予迟侧眸:“你拿了”话语忽然止住。

桌子底下,她的脚尖像被吹落的蒲公英,轻飘飘地,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小腿,校服裤子被勾起,企图往里钻。

男生微深的眸盯着她。

盛星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不知道躲?”

他收回视线,压着声音,问:“去厕所?”

盛星一怔,这么直接?

等早读课铃声一响。

江予迟和盛星一前一后进了男厕。

这个点,厕所里空荡荡的,盛星打量了眼,不等看清楚,忽而被拽进了隔间,两人就这么挤在隔间内,隔着一步就能抱上的距离。

盛星仰头看他,问:“不喜欢别人碰你?”

这几天她仔细观察了江予迟,他几乎不会和别人产生肢体上的接触,偶尔碰到,眉头都能拧成麻绳。

他垂眼,微微俯身,压迫着她。

极轻的“嗯”了声。

盛星继续问:“喜欢我碰你?”

她眼看着问出这句话后,少年的眼神慢慢变了,他上前,将她拢在身前,低头靠近雪白的颈,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说:“我想咬你。”

盛星想了想,扯开领子,露出一片雪白:“咬吧嘶,你属狗的?”

少年的利齿刮擦过脆弱的皮肤,尖锐陷入柔软中,带出一片刺痛。他翻滚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沉重的鼻息微微凝滞。

许久,他说:“我好渴,你抱抱我。”

盛星挑眉:“我和你熟?”

少年露出狼一般的眼神,问她:“怎样算熟?”

盛星勾唇笑了一下:“起码得每天给我写作业、送早餐、哄我高兴,一样一样来,累积分制,得分越高,奖励越好。”

江予迟垂着眼,低声说:“我要一个印记。”

盛星踮起脚,轻轻地朝他耳廓舒了口气,往下停住,亲了一口少年红透的了耳垂,而后满意地离开。

回教室后,盛星拿出手机搜索:皮肤饥渴症。

获取关键词:渴望被抚摸。

她弯起眼,眼角眉梢都挂着满意。

自那日后,盛星多了个小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不少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即便是冷如江予迟这样的人,居然也难逃盛星的魔爪,太可怜了,谁不知道,她换男朋友如流水。

江予迟听了一耳朵,一天没理盛星。

放学前,盛星抬脚踢了踢边上的椅子,说:“今天我自己走,有事儿,别跟了。明天早上见。”

江予迟不说话。

盛星也不管他,拎起书包就走。

片刻后,江予迟起身跟上。

盛星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转过小巷,见到巷口的几个男生,摆手打了个招呼,问:“东西呢?”

其中一人丢过来一包烟。

盛星笑了笑:“谢了。”

穿过小巷,盛星好奇地拆开烟,抽了根轻嗅了嗅,还没闻着味道,手中的烟和烟盒眨眼换了个位置。

她抬起眼,不耐烦:“不是说别跟?”

少年沉默地看她一眼,直接把烟丢进垃圾桶,拉着人往另一边走,方向是盛星的家,任凭身后的人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直到进入昏暗的楼道。

老旧的小区,楼道昏暗、阴森,潮湿沉闷的气味隐在暗沉沉的光线下,小广告张牙舞爪地贴了满墙。

盛星用力地掰着他的手:“松手!你弄疼我了!”

江予迟顿住,猛地将她推到墙上,高大的身躯困住她,低着声问:“哪个是你男朋友?他教你抽烟?”

盛星简直莫名其妙,凶狠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少年盯着她:“那关谁的事?”

盛星气笑了:“让你碰让你咬还不够?怎么,还管起我有没有男朋友来了?我懂了,你不会喜欢上我吧?”

面前的人不说话。

幽深的眸注视着她。

盛星一怔,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你,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江予迟垂眼看着她的唇,问:“害怕了?”

盛星皱眉:“这不在我们的规则内。”

江予迟扯了扯唇:“谁都能咬你?碰你?给你买早饭?送你上学回家?刚才的人,哪个碰过你?”

又是这样凶狠似猎手的眼神。

盛星没办法,只好道:“没有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我没有过男朋友,别人说你就信?不会来问吧。”

“嘶,我说呢,一天臭着脸。”

“就因为这个?”

盛星觉得好笑,刚才那点气都散了。

她弯起眼,踮脚亲了亲他微凉的唇角:“那换做我呢,我说你信不信?”

江予迟颈线微微绷直,喉结滚动,半晌,哑声道:“信,说什么都信。为什么抽烟?对你不好。”

盛星收敛了笑,撇撇嘴:“好奇而已,还没抽呢。”

江予迟:“等你再长大点儿。”

盛星轻哼:“知道了,管东管西,什么都管。”

这是第一次,江予迟进了盛星的家。

学校里的人说,她没人管,一个人住。可走进她家里,却和他想的不一样,不是冷冰冰或是乱糟糟的,反而干净而温馨。

盛星放下书包,指了指沙发:“随便坐,在这儿吃饭?”

江予迟问:“你会做?”

盛星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那我吃什么?”

江予迟脱下外套,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熟练地挑选食材,说:“今天我做饭,你去外面玩儿。”

盛星盯着他看了半晌,嘀咕:“真想当我男朋友啊?”

说完,跑了。

家里从来只有盛星一个人,饭桌上忽然多出来个人吃饭,她还挺不习惯的,可饭一入口,她又呆了一下。

这味道,和她每天吃的早餐一模一样。

盛星磕磕巴巴地问:“每天的早饭你做的?”

江予迟看她这模样觉得新奇。

平日里多威风,狡黠又刁钻,这会儿瞪圆了眼,像只迷了路的小狐狸,竟有些可爱,还惹人怜。

江予迟:“认真吃饭,别说话。”

盛星:“”

盛星出乎意料地老实、安静地吃了饭,饭后自觉地去洗了碗,任由江予迟在她家里转悠。这不像她,将私密领地展现给他人看。

等整理完厨房,天已经暗了。

盛星问:“你不回去吗?”

江予迟指了指她的手机,说:“你的壁纸,是在这里拍的?看到一样的电线了,能带我去吗?”

她的手机壁纸,是一片星空。

盛星抬手一指:“顶楼拍的,就是一个小破阳台,没什么好看的。好吧,既然你想看,就当今天的奖励了。”

楼道的声控灯时好时坏。

一片漆黑中,盛星有些踟蹰,面前忽然横过一只手掌。她看过很多次,腕骨凸起来,掌心长长的线,一直长至手腕处,每一根手指都修长、漂亮。

是江予迟的手。

盛星别扭片刻,老老实实握了上去。

楼顶不似楼道昏暗,小小的一块,不算开阔。

在横七竖八的电线和栏杆中,盛星找了块地,让江予迟坐。两人并肩在台阶上坐下,对着远处喧嚣,近处却安静的夜。

半晌,盛星道:“就在这儿拍的,夏天这里总是很多星星,一抬头就能见到了。喂,让你看星星。”

盛星指着天,江予迟却不看。

只看着她。

少年的眼神专注,许是光线昏暗,竟然平添了几分温柔。

盛星又问:“你不是要看星星吗?”

他却说:“我看见了。”

他看见了他的星星。

纵使世界没落,他的星空却永远灿烂。即便,他的星空只有一颗星,可她永远明亮、璀璨,永不黯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