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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紧急叫停。

后续事情暂时和盛星无关因为她被江予迟拎回家了。经纪人也不敢拦,和小助理一块儿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逮走。

车内。

盛星静悄悄地拿着小镜子卸妆,时不时用余光往边上瞄两眼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擦拭的力道,他的指腹带着薄茧粗粝的触感带出两道红印,

“抱歉三哥没控制住。”

男人嗓音微涩带着点儿哑意。

盛星抿抿唇小声应:“不疼。三哥你没事吗?”

江予迟的模样看起来比她狼狈许多,黑发乱了,额间覆着汗意脸上灰一道黑一道衬衫皱得不成模样外套湿哒哒的,被随手丢在后座。

他整个人似乎都紧绷着,像根弦。

江予迟加速往家里开心跳仍未平稳:“没事,回去洗个澡。睡前,陪三哥说会儿话?不用太久。”

盛星乖乖应了。

这时候江予迟说什么她都会应好。

落星山上。

松球从它的小房子里探出脑袋,看它的爸爸妈妈各自回房过了段时间,又从房里出来,朝它走来。

“你倒是舒服。”盛星蹲在松球边上,拿了块切好的小番茄放在它脑袋边嘀咕道,“你爸爸一路上都没理我,好像被吓着了。”

她托腮瞧着松球慢吞吞地啃番茄,还有点儿忧愁。

这样的事儿,在她初中也发生过一次。

她初一那会儿,江予迟总来接她。

那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小组上课,她和组员闹了别扭,去器材室还垫子的时候被人关在里面。小孩儿总是成群结队的,她年少成名,又少在学校,学校里没什么人和她玩儿,大部分人对她敬而远之。

当器材室的门被狠狠撞开的时候,盛星吓了一跳,室内有灯,她不怎么怕,可江予迟的却脸色吓到她了,就和今晚一模一样。那次他发了很大的火,所有牵扯进这件事的人都被叫了家长,这次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怎么哄哄他呢?”盛星苦闷。

正心烦,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忙收敛神色,哒哒哒往他身边跑:“三哥!我给你做夜宵吃!”

穿着短袖的男人看她一眼,神色稍霁,问:“做什么?”

盛星想了想:“年糕汤!我记得上次阿姨拿了很多年糕过来,她女儿住在南方,常寄吃的过来。”

盛星说做就做,看架势是认真的,但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做,江予迟还得给她打下手,盯着看火候。

厨房里。

锅里的清水还安稳着,底下冒出几个泡泡,奶白的年糕躺在砧板上,盛星切起来还有点儿费劲。

江予迟垂眸,视线落在她的手间,道:“这年糕是用晚粳稻米舂出来的,软糯细腻,是你喜欢的那种,加几片笋,一勺猪油,丢几片菜叶,煮出来又鲜又香。”

盛星忍不住问:“三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做饭的?明明以前不怎么做,也没见你对这些感兴趣。”

“各地饮食习惯不同,头两个月阿霈难以适应,我正好有心思。”江予迟神情淡淡地说起过往,“那些年辗转很多地方,到处都有背井离乡的人,一点儿熟悉的味道就能让他们想起家乡。你小时候也一样,在外面拍戏那么久,一回来就钻到家里去吃饭。”

“家里”指的是江家,而不是盛家。

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水渐渐沸腾,厨房内氤氲出热气。

女人柔软的声音盖过嘟嘟作响的水声,像一双手,抱着他,缓慢抚平所有他焦躁不耐的情绪。

他注视着她。

许是提起以前,她眉梢挂了点儿柔和的笑意,侧头看他:“年糕汤也不难,我一学就会,一定好吃。”

隔着淡淡的水雾,江予迟神情松弛下来,夸道:“星星很聪明。”

锅里的汤散发出香气,咕嘟咕嘟的声响里含着独属于家的温情。

盛星盖上锅盖,转身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抬起左手,靠近他,掌心倾斜,轻声说:“三哥,我没事。”

江予迟低眸,看着她小小的掌心,缓慢伸手,又合拢,将她的手包裹住。

都说十指连心。

盛星红着耳尖想,如果指尖上有心跳,她十根手指上的心跳都会往江予迟手里跑,压根不听她使唤。

盛星第一次做年糕汤,还挺有成就感,拍照美滋滋地发了朋友圈。自从她和江予迟的婚事宣布,两人的共同群都炸了,那段时间盛星的手机就没消停过,她安分了一阵,没在朋友圈出现。

:给三哥做的年糕汤:

“我杀青啦!”

盛星拍过最后一场戏,蹦跶着地往江予迟身边跑,头发和脸上虽然脏扑扑的,眼神却晶亮。她仰着脸看他,嘀嘀咕咕的:“三哥,我先去卸妆,和他们切个蛋糕,然后我们就回家。你等我一会儿。”

江予迟垂眸:“我和你一块儿去。”

盛星和小助理对视一眼,安静如鸡。

自火灾意外后,江予迟这两天就跟住在片场似的,盯着他们把所有不合格的地方改了,副导演差点儿以为来了个质检员,导演都有点儿不好意思,没能做好准备工作。这就算了,除了上厕所,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盛星身边,

幸而,盛星杀青了。

盛星卸完妆,和大家伙合照切了蛋糕,美滋滋地收下导演给的大红包,跟着江予迟走了。从今天起,小助理和经纪人又闲下来,两人都松了口气。这段时间这小祖宗上热搜的次数,比去年一整年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