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岛屿燃起熊熊大火,叶赫聿吃惊地回过了头。“苏姑娘,这好好的晴天怎么会有闪电。” “你看,船来了。”苏如烟没有回答,只是指着远方,叶赫聿顺着望过去,那条商船果然劈开波浪,气势雄伟的向他们驶来。 “他们定是看到了这场大火,原来老天都在帮我们。”叶赫聿不由的激动起来。 船越来越近,苏如烟的手握的紧紧的,双目紧紧的盯着那艘船,这样的时刻她期盼很多年,以至于不到最后一刻,苏如烟都无法相信这是现实。终于,船靠岸了,叶赫聿看见苏如烟终于舒了一口气。 河谷看见了岛上的两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与少爷往来北海多年,从未见过这座岛,忽然看见了这座岛本身就觉得有些奇怪,更别提上面居然还有两个人。 叶赫聿不敢说出真实身份,为了让船上的人安心,编道:“公子,我们是安南人,出海的时候不小心在海上遇到了风浪,飘到了这荒岛。望公子可以载我们一程,待回到安南,必有重谢。” 河谷有些犹豫,虽说离这里最近的便是安南,可是从这里到安南也要半个月左右。这两个人怎么会来这里?河谷又仔细看了看两个人,男子仪表堂堂,一副诚恳模样,河谷又看了看女子,那女子身姿绰约,气质出尘,未施粉黛,却眉目如画。河谷想倘若她笑起来,不知是如何的美。 “让他们上来吧。”李顺吩咐道。河谷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即应道“是。”回头吩咐船工把 艞板放下。 “苏姑娘,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叶赫聿回头却看见苏如烟并没有露出一丝喜悦,一动不动。他知道苏如烟是如何急切的想要离开这岛,可是如今离开的路就在眼前,而她却毫无一丝喜悦,叶赫聿感到奇怪,他走到苏如烟的身边提醒道:“苏姑娘,船来了,登船吧。” 苏如烟看着那条船,终于可以离开了吗?等了那么久,离开的机会就在眼前,苏如烟却犹豫了。 “师兄,外面是什么样子?” 男子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温柔。“外面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样子,春天百花齐放,繁花似锦,夏天的时候骄阳似火,树木葱翠,到了秋天时天高云淡,万物丰收。到了冬天,万物凋零,冰花玉树别有一番意境” “师兄,我不喜欢外面。”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困在这岛上,他们却可以享受外面的繁华?” 男子将苏如烟拥入怀中。“如烟,师兄答应你,一定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 我曾如此坚信你会回来,可是一直到等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你。临别前的承诺仍回响在耳边,师兄你真的会回来吗? 叶赫聿看见苏如烟迟迟没有动作,不禁开口问道:“苏姑娘,你在想什么?” 苏如烟轻声道:“叶赫聿,我不离开了,你走吧。” “为什么!”叶赫聿不解,明明她一直都在等可以离开的这一天,“苏姑娘,你不要去找他了吗?” “不,如果我走了,他回来会找不到我的。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二位,”那位裹着白裘的俊朗少年与河谷从船上走下。“在下李顺,经过这块海域多年,今年确实第一次看见这岛屿,着实觉得奇怪。不知二位在这岛上待了多久。” 李顺的话一下子惊醒了苏如烟,如果这次不离开,还会有机会离开吗? 叶赫聿谨慎的回答道:“李公子,我们在这岛上待了半年有余。关于这岛也是一概不知。”他知道苏如烟并不想让其他更多的知道她还有这座岛。 李顺点了点,了然道:“原来是这样,二位请上船吧。” 忽然间,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从李顺的眼前一闪而过。“等一下,这位公子,可否把腰间的挂饰给李某看下。” 叶赫聿看了看腰间,摘下一个黄色挂饰:“李公子,说的是这个平安符吗?” 李顺接过平安符,仔细看了一下,又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平安符,对比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 “李公子的这枚平安符跟在下的好像是一样的。我的这枚是多年前在安南遇到了□□大师,□□大师赠与此符,说是有人替我算了一卦,若有朝一日出海,必带此符,方可保平安,如今看来,可能正是托了这平安符的福。李公子这枚又是从何而来呢?” “不瞒二位,我这枚也是□□大师所赠,我自幼多病,父母为我求得此符。望能保一生平安。” “把符给我。”苏如烟忽然说道。 李顺把符递给了苏如烟,苏如烟看到这符的一面全是咒文,颤抖的翻到另一面,用手抚摸着,忽然一下子涌出了泪水,那个平安符的右下角凹凸不平的印着“北海玄机。” 看到苏如烟如此模样,叶赫聿心中一阵惊慌,赶紧问道:“苏姑娘,你怎么了?” “叶赫聿,我与你一起去安南。” 虽不解为何苏如烟一下子又改变了心意,但是苏如烟愿意随他离开海岛,叶赫聿心里自是惊喜万分的。 “如此,二位请登船吧。”李顺邀请道。“苏姑娘,叶公子,在下的船会先经过安南,到时候会在那里稍作停留。” 叶赫聿道了谢,随苏如烟一起登上了船。 河谷站在船板上看着那岛的方向,竟发现已经看不见那岛了。“少爷,好奇怪,我们还没有行多远,却已经看不见刚刚那座岛了。” “没什么可奇怪的,海上雾气大,进去吧。”说完这句话,李顺又看了一眼岛屿的方向,进了船内。 “哦。”河谷应道。 北海,玄机山。 楼台宫阙,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玄机宫大殿,一白衣男子,长眉若柳,刀刻般的五官深邃分明,一双凤目里带着邪魅,此刻手执棋子,眉头微皱似在思考如何下子,过了一会儿,终于舒展开了眉头,将棋子扔回棋瓮里,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 “不下了,没意思又是你赢了。不过,”男子忽然趴在桌上靠近对面的人“老人家,我听说你另一位没有七情六欲的徒弟也离开生死岛了。” 对面的被叫做老人家的男子不过二十左右的模样,剑眉入鬓,一双星目深邃锐利,鼻梁高挺,嘴唇轻抿,一头银丝披散在黑色的长袍上,浑身散发一股凉冷孤傲的王者气息。听到对面男子的话,眉头微皱。 “怎么样,说道你的痛处了?”看到白发男子的表情,对面的男子显然很开心。 “你叫我老人家,那么你自己呢?”黑衣男子将桌面上的黑子一个个捡起放回棋瓮。 闻言,白衣男子的笑容凝固了,将石桌上的棋子一扫而下,转身离去。 黑衣男子不恼不怒轻挥一下衣袖,地上的黑白棋子就如活了一般自己跳进了黑白棋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