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看荀易的眼睛，不听她将要说些什么，霍苏欢像只狡黠的兔子，嗖地一下躲回去，把自己埋在书的后面，露出侧首的白嫩的耳朵像一团粉色的棉花糖，散发着诱人的颜色。

荀易抿了抿浅薄的下唇，心里升起一股焦躁难耐的火热，灼地她心神不宁。

荀易第二天照旧去舞蹈室，被骆清寒堵在门口不依不饶。

“你说，你昨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抱歉，我没看手机。”

“我不信，手机上交我检查一下。”

“这侵犯个人隐私。”

听了荀易一板一眼的回答，骆清寒也不恼，仍是笑吟吟的，她们这会儿在门外，靠墙的一个暗角，荀易本本分分地站在那，从解开衣领的扣子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她低着头，黑色的发丝遮挡住眼睛的情绪，多了不确定的刺激感。

骆清寒面对着这样沉默的荀易眼中闪过几丝调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你不会喜欢男生的直觉。”

“对吗？荀易。”

骆清寒勾起嘴角莫名的弧度。

“虽然我很爱男生，也没有和女生谈过恋爱，但是，荀易，你不一样，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一种特殊的美感，没有其他女生带给我的嘈杂，就像一片平静无波的湖泊，神秘又美好。”

“抱歉，骆清寒同学，你有些过分自信了，我也不是你臆想中的那个人，那些华丽的词藻与我挂不上钩。”

“是这样的吗？”骆清寒有些迟疑，随后将长发散开，手指插入松软的发丝，手肘靠在墙上身体稍微倾斜，流漏出纯粹的身体的美感。

“即使是对于喜欢女生的人来说，看到我也会没有感觉吗？”

荀易有些懒散地抬起头来，目光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游离，骆清寒眼中的眸光更盛，似乎有把她吃定了的把握。

“如果可以，我可以今天晚上就体验一下和女生之间的乐趣。”

荀易的眼神并不下流，至少没有给她带来不适，相反，骆清寒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现在的感受，挑动一个女生冷漠的情.欲，看着她脸上露出来的沉醉享受，就像掌控那些优秀男生一样，看着他们为自己展现出来的疯狂。

“所以，你看到我的眼睛有什么变化吗？”

“什么？”

骆清寒被荀易幽深的瞳孔所吸引，直到她讽刺的一笑，这才清醒，有些惊异不定，还有些后知的屈辱袭来。

她有些慌不择口。“所以，霍苏欢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知道你喜欢她，一个正常取向的女生不会因此而感到恶心吗？你不会觉得她像我这样可以随便地包容接受！”

“我知道她，不是你这样的恶心。”

荀易连回头看的欲望都没有，她直接去了平常最显眼的楼梯口。

霍苏欢抱着书看的很是认真，荀易特意放轻了脚步，看着她轻柔的发顶，直到对方察觉。

“怎么出来了？”霍苏欢来得迟一些，她以为荀易刚从教室里走出来。

荀易笑了笑，眼睛里的温柔全部倾斜而下，在霍苏欢害羞的眼神中，慢慢滑下去扣住她的手。

“我们走吧。”

“不用跳了吗？”

“嗯。”荀易紧握着手中的柔软，望着她欣喜不已的神态，觉得内心都通透了许多。

“那我们去吃饭吧。想吃烤串，米线，砂锅，蛋糕，寿司，火锅…”

“这么多吃的完吗？”荀易才不会打击她的乐趣，因为，她要宣布，霍苏欢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

“那就先吃一样吧，米线怎么样？我想喝那个汤。”

“好，听你的。”荀易把她遗漏在外面的手指头卷回来，天这么冷，冻着了可怎么办。

“呀，下雪了。”

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随机飘舞下来，落在每个角落。

“都落在头上了！”来到路灯下，霍苏欢指着自己额头茂密的雪花惊讶不已，她今天特意披了头发，额头剪了轻薄的齐刘海，不笑时看着有些清冷。

“我给你扫下来。”

“我自己来。”霍苏欢甜甜地笑笑，眼睛弯成的弧度看着有些萌软，她也不用手，忽然摇摇头，飞散的雪花散开，沉载不住主人的驱逐，凌空纷飞，在昏黄的光线下，像精灵挥洒出去的金色亮光。

她仍旧笑着，清亮的眸子黑白分明，所有的一切，绽开在荀易的内心世界，彻底爆发。

荀易微微顿首，垂下的发丝在脸颊两侧飞舞，有些静默的瞳孔无端地打颤，她喑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可以吻你吗？”

霍苏欢缱绻的睫毛禁不住颤抖，声音不自然地发虚。

“我不是说过，不要说，要…”

唇齿间溢出的嗓音被阻拦，变得含糊不清，她轻柔地舔舐，仿佛苍翠欲滴的草茎忽然盛接露水的分量，虽有摇晃却依然顺着枝叶的纹路清晰下滑，在掉落的那一刻，再次引发草叶的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