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的身体状况很差,几乎不能再独立地做任何事情。会馆里出了几件案子,桥布杉夫在办公室脱不开身,就拜托浅居一雄和泉子照顾她。
别墅
浅居一雄煲了一点鸡汤,让阿姨用饭盒乘好,还带了一些东西,临出门时,上楼去敲了敲泉子的书房门。
【我去看千代,可能,是最后的倒数几面了。你要一起去么?】
浅居一雄还保留着一丝丝幻想,万一,泉子真的会被千代感动,真的给她做一副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面具呢?
想起来都可笑,这么荒谬的传说,浅居一雄现在居然都想要相信,甚至希望这是真的。
从里面传出来冷冷的声音,【不用。】
浅居一雄叹了口气。
泉子应该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才对。
为什么,都不愿意尝试关心她一下呢?
难道……
她知道禅若和千代之间的关系了么?
站在楼梯口上,浅居一雄看着泉子紧闭的房门。
总觉得她的心里,暗暗地藏着什么事情。但是却一点都摸索不到。
医院
浅居一雄穿上防护服,走到千代的床边,看到她面无血色的憔悴样子,顿时两只眼睛红了。
微微揩泪,转身一瞥,看到玻璃窗外呆呆站着的禅若。
浅居一雄在里面坐了一会,和千代说了几句话,她还隐约有反应。时不时地还露出很好看的笑容。
浅居一雄不忍心再待下去。
此时,会馆里忙地夜不能寐的桥布杉夫,也哭成了泪人。
千代腹中的孩子,还有十五天,就到了预产期。
千代的生命,即将在第十天终止了。
可能孩子,必须要面临早产。
只是不能确信的是,到底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的性命。
浅居一雄从ICU出来,看着空荡荡的长廊,禅若不见踪影。
窗外,方才的夜晚晴空,突然之间变了脸,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说话间就倾盆而下。
---
禅若背着吉他,不知所措地走在路上,任凭雨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千代,我用尽一切去守护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禅若跪在地上,脸埋在掌心,嚎啕大哭。
怎么能接受,最爱的女人,还有十天可活。
他无数次地问X要井川雪子的下落,他都说没有找到。
面具的秘密,X也绝口不谈。
禅若跪在地上,【求求你老板,我妹妹,她快要不行了……】
沉沉的暮光下,高档的红木家具旁边,一个拿着拐杖的男人,哼笑了一声。
【她是我们的敌人,不用再费心救她。】
【不要……她是我爱的人,我不要她死……】
狡黠的目光划过X的脸颊,刀刻般的皱纹抖动了两下,沙哑着嗓子,【很多事,没有选择。你若是还想她平平安安地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就不要再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