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声抿着唇,愣了愣。
被傅羊碰过的那根手指有点奇怪,他稍微往掌心屈了屈,试图把那种感觉驱赶掉,但并不是很成功。
傅羊在对面大概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问他:“吃好了吗?”
俞声点头。
“那走吧,我带你去张叔那看看手,再晚他那估计要关门了。”
结账的时候傅羊没和俞声抢,两碗粥而已,再抢着买单估计俞声又要自己一个人拧巴了。
时隔一个月,张叔还是老样子。
老头估计刚吃完晚饭,就坐在门口的躺椅上吹风,傅羊十次过来得有□□次碰见他在门口听戏,也不意外。
“张叔——”
老头闭着眼在听戏,一只手随着戏曲慢悠悠地打着节拍,闻言眯眼看了他俩一会,目光落在傅羊身后的俞声身上,“这是过敏复发了?”
“不是那个,”傅羊自觉领着俞声往屋里走,“带他来看看手,被门夹着了。”
张叔正拿着自己的老式搪瓷杯喝了口水,闻言蓄了口气,慢悠悠数落道:“你说你这娃娃怎么三天两头出事故?过敏刚好没几天吧,这手又出问题了,真是……”
张叔这几年上了年纪,一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俞声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垂眸听得很认真,间或发出简单的应和声,反倒是傅羊听不下去了。
“……不是他,”傅羊硬着头皮道,“是我弄的。”
傅羊揉了揉眉心,很无奈,也没多解释,“……出门快了没注意,你先帮他看看吧,我随便给他擦了点膏药,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张叔这才停了话头,一边起身一边问:“伤着骨头没?”
“不知道,没去医院,手肿得挺吓人的,还蹭破了一大块皮,我给简单消了点毒,”傅羊看起来比俞声这个病人紧张多了,眉头皱得死紧,话也多起来,“不会发炎吧?要不要去补拍个片子?”
张叔被吵得头疼,转过身问了一句:“你俩到底谁看病?”
傅羊这才安静下来。
“他这伤就是看着严重,其实也就蹭破点皮,里面的骨头根本没动到,这两天先别沾水,在我这拿点膏药早晚记得抹就好……”
“这样就行了?”傅羊看着俞声的手,不太放心,“要不要再拿点消肿化瘀的药?”
“不用了,”俞声把手从桌面上拿下来,不在意道,“没那么严重。”
“谁说不严重了?”傅羊很坚持,眉头皱着,“你手指都肿了,多疼啊。”
俞声拗不过傅羊,最后手里还是拎了两小瓶子药出门。
傅羊的车就停在门口,他一边牵车一边道:“你早晚记得擦药,这两天手别碰水。”
俞声点头。
再耽搁天就要暗下来了,俞声这才出声道:“你回去吧,我上楼了。”
“嗯,我走了。”
傅羊长腿已经跨上车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单手把着车头,冲他弯眼笑了笑道:“学长,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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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声进屋之后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贴身的睡衣。
头发湿着的感觉不大好受,不过俞声懒得擦了,只随便用毛巾胡乱揉了几下,曲着腿在床边地毯上坐下来。
昨晚搁在床头柜上的实验报告还一个字没动,俞声拿起看了一眼,花了一个小时把各项数据校对过一遍,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喉咙有些干渴。
不过还是不想动。
他就那么湿着头发靠在床头吹了一小会风,垂眸翻了一会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