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痛快的好字，不仅太师愣住，满屋的人都愣住了。

刘安冷静的姿态破了一道裂口，他彻底慌了，胖太监几乎是用爬的到了皇帝面前，头磕地砖砰砰作响，抬头时额上见血，红色顺着眉骨流下淌了他一脸。

“皇上三思。”

宋太师抬脚将人踹倒，“拖出去！”

刘安已经很多年不曾遭受这样的对待，被架起来时呼吸都困难，他扯着脖子喊：“皇上！别，不值得，雪昼不值得您这么做！”

皇上静静的望着他，平静的脸上都写着值得二字。

刘安把住玉石屏风，挣扎的力气之大让一面屏风都被拽倒，这为他争取了时间，侍卫怕被砸到手一松。

刘安拼了命的爬回床边，用抓住床沿，直直的望着皇上。

“皇上，她不是您的女儿！”

侍卫吓蒙了，不用吩咐就扑上去将人往下扯，还伸手出堵刘安的胡言乱语的嘴。

刘安咬了人继续喊。“她不是您的女儿！她不是！”

侍卫重重的给他一拳，打的人干呕，血丝掺和着口水，吐了一地。

“朕让你打他了吗？”一声厉喝。

动手的侍卫只觉得浑身都僵硬，双腿发软，他已经有了要跪下的冲动。上位者杀伐果断，这样的气势是人命堆积出来的，就像路边的野狗从来不敢招惹街上的屠户，只是屠户瞪它一眼，它就要哼唧趴下，屠户一呵斥，它就要夹着尾巴逃走。

侍卫此时就是野狗见了屠户的感觉。

“皇上息怒。”太师倒是怕皇上一个字未写就先没了气，吩咐侍卫将人放开。

“你说吧，皇上听着呢。”太师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刘安。

宫中乱事多的数不尽，雪昼如此得到皇上偏爱，说是他的骨肉太师倒是一点不意外，呵呵，越是亲近，雪昼就越是一张王牌。

刘安得到自由，忍者腹痛，挪到皇上面前，“皇上，那日奴才取了雪昼的血……”

皇上眯起眼。“原来是你！”

夜间割开了雪昼的手腕，他还以为是谁安排的刺客，原来都不是，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不信任的和失望洪水一般溢出眼眶，冲击刘安的心墙，愧疚的破口韩一下决堤，刘安难堪的底下头。

“皇上……奴才也是为了皇家血脉……”

宋太师懂事的不打断两人，这些马上就会变成前朝的宫廷秘史，听一次少一次。

胜利者总是容易对失败的人心生同情。

刘安啜泣出声，皇帝看他陌生的眼神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皇上，她的血和您的不融……”

他哭着说，以头抢地，用这种方法来缓解心上的痛。

“皇上您不必因为一个野种，就做到这种……”

“她不是野种。”

皇上呵斥他，通红的眼里流出血泪，“她是柳清如的孩子！她不是野种！”

野种两个字刺激了垂死的病人，皇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雪昼被放在一边，有烟雾弹在她的脑袋中炸开，那副画上，柳清如神情幽怨，那人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