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我,世界上还有一个盛熙,他曾经在我的人生里存在过,护走了,是不是盛熙也不会存在了。”
安末浔垂下眼睑,周怀岩是个聪明人,又和心理医生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想必他自己都懂得很多了,护的存在源自于对盛熙的感情,想要摆脱它,只有去了解,去剖析,去释怀,继而淡化这段感情,这是唯一的方法。
周怀岩从安末浔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拍了拍腿:“好了,我知道,其实这样也很好。”
安末浔看向他:“也不尽然,护说的对,你根本从来没想过摆脱它,它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对盛熙过于自责,一直活着悔恨中,得到了一个畸形的护,或者护根本就不是来保护盛熙的,是来保护你的,因为有它,你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有了护才能证明你对盛熙的感情有多深,可一切不过是你的逃避而已。”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护会是个女人,可我现在明白了,护是你想象中的自己,或者是想象中的盛熙,你渴望你们是名正言顺的,你渴望你对盛熙的感情是被接受的,你更渴望盛熙是接受你的。”
周怀岩猛地放下茶盏,沉声道:“够了,别自以为是的分析,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周董事长,我对你们的故事只能从几行文字中分析,从你的口中叙述给我,我只能看到你对这段感情的看法,至少,您现在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周怀岩站起来,青筋凸起,踉跄几步,厉眸微变,他撑着最后的一刻理智企图从怀里掏出药,身体却不受控制了一般,头痛欲裂,他看向对面的安末浔。
那个女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变化。
他不能,绝对不能!
他扶着墙支撑着身体,可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的瓦解,脑子里出现另一个饥渴难耐的声音。
让我出来!让我出来!
“不行!”
他狠狠咬了咬牙,却在下一刻彻底被瓦解。
“不要!”
等他在睁开眼,就是与以往一样,存在一个黑暗之地,可这里很安详,没有外界的干扰,莫名让他觉得安心下来。
可他知道,他的身体现在正属于另一个人。
“……你来了。”
一个熟悉的清亮嗓音。
他浑身颤了颤,试探性的问:“盛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