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稚的存在就好像幻梦一般拨开他不幸的阴霾与晦涩,降临下一场近乎于拯救的美好甘霖,再之后便悄然消失。
两天后的早晨就像清澈透明的露珠在暖阳下蒸发一样,风信稚便不见了。
“什么嘛,只有小美人鱼才会变成透明的泡泡吧”
从猫化状态恢复成正常模样的太宰治声音轻轻地嘟囔着,对面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不稳定的一切拨回了正位,那本因为遗失而在异能特务科内部掀起轩然大波的书则静静地放置在桌角。
太宰治收敛起身上轻浮的气质却也依旧漫不经心地伸手出拿书鸢色的眼底藏匿着隐晦的沉默。
书和人间失格会产生特异点这一点他知道只不过这样才能探知到有关风信稚的信息不是吗?
他不否认自己被风信稚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就像猫薄荷无意识地撩拨猫咪一样在成功捕获猫咪之后就摆出一副“事情搞定就回去好了”这种无所谓的姿态。
似乎是不想过多地牵扯上关系不或许是因为身份太过特殊风信稚透露的信息少得可怜并不会主动说明什么通常都是不去询问就不开口。
如同另一个世界倒映在这里的虚影,早就清楚所谓的真实安静地选择了不排除不融入,只为弄清楚一件事而降临此世。
可是哪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风信稚也依旧留下了能够探知他身份的书单从这一点来说倒也不知道该说他冷漠还是心软。
呀该说什么呢神明独有的慈悲吗?
书页翻动生成的特异点将世界的真相反馈到了他的脑海之中一切的善与恶在他眼前被毫不留情地揭露。
八兆万亿的世界信息逐一展现。
平行时空的万千世界线走向在一点汇聚、混淆、更改,亡者复苏的奇迹在规则的作用下复刻一般地上演着。
冷静,偏执,不惜一切。
是一个人带来的光辉打破了万恶的漆黑阴郁,下降了无可比拟的神迹。
“风信稚”
他轻缓而低沉地呢喃出这几个音节,似乎是想将一切揉碎成温柔的模样,最终只能失败地凝视着不属于自己的星辰。
永恒明亮的星辰从他的世界里划过,为他停留了一瞬。
“虽然这么讲很奇怪,但稚君最爱的人果然还是身为父亲的我了吧。”
毫无自知之明的太宰治一点不意外地接受了“父亲”这个定位,毫无违和感地改口称呼,舌尖轻轻巧巧地发出昵称。
“酥败酥败”
那身轻浮的气质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理所当然地嫌弃着自己的同位体们,觉得能够搞定一切的稚君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崽崽。
稚君没有留在他的世界这一点不奇怪,世界千千万,太宰治的同位体那么多,总不能见一个养一个吧?
啊,残念。
似乎回到了那个首领宰的身边?
咦惹,果然相处时间久了就不一样了。
路边的野猫再可怜可爱也还是不如驯养多时的家猫,匆匆撸了几下,安排好猫屋猫粮就不辞而别了呢。
太宰治毫无羞耻心地以野猫自居,可劲地恰了好几筐柠檬。
“太宰。”
织田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看着身量抽高不少的挚友,面色很平静地指出:“你在想稚吗?”
“啊啦,织田作别这么直白嘛”
“果然是想的吧。”
“小声一点呀,再这样下去人家会害羞的啦。”
“虽然模糊掉的记忆让我不清楚稚做了什么,但总感觉你发现了一些事情,就像是看见了理想与信念的魔法少女,会大声呼喊着代表月亮xxx一样。”
天然呆白切黑的织田作一针见血,把太宰治说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才能堪堪止住突然起来的羞耻感。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啊,别说了别说了”
虽然有过黑深残的中二时期,但魔法少女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节操什么他还是保留一点的好。
风信稚是一场幻梦,去追逐这样虚无缥缈的存在实在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纵使对方不太可能会拒绝,但是他的竞争优势不明显,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对风信稚来说特殊的太宰治只有他的真正父亲与那个首领宰而已,他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过于猛烈的欢喜与悲伤还是稍微避开一点吧。
太宰治摆出了轻挑的神色,一副浑然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
“安啦,织田作,我没”
织田作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地看着太宰治,就像将死之时为他指明一条留有光明的路一样。
“既然这样,就把稚找回来好了。”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睛,挚友清晰而有力的声音直白地穿进他的耳中,深刻地烙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