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复杂的心态里,韩少生平第一次出现了犹豫,带,或是不带,这是个问题。
且不说他自己的想法,苗不想同志自那日后,就硬生生做了个宅女——买菜都是网上订了让人送上门。就连尚在恢复期的韩东升,出门的次数都远比她多!
韩东升觉察出不对劲儿来,问她——她咬死不说。可韩少是什么人,这妞儿什么都好,就是人马太多——而且都不是草台班子,那战斗力抵得上正规军。
韩少早就留了心眼儿——略一查就知道是万家那小子弄的,倒合了他的意——韩少懒得打游击,最喜欢正面刚。
这人吧,有个贱兮兮的心理,若是一个没人争抢的宝贝——不见得会有更上心了,可若这宝贝人人都在抢,那劲头就上来了,对韩少这样的人犹是。
于是在郑阳和韩东升的夹击下,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些许作用吧,反正万兰州这段时间销声匿迹。
说起来也是十分奇特,三个人都不是主场作战——韩少的主场在北京,郑阳在南市——万兰州的场子似乎在上海。但却都或多或少在杭市有些踪迹,韩东升带的人马,郑阳的部分生意,而万兰州居然搭的武警那条线。
自古南北势力就是各自划的地盘,而江浙沪这块宝地向来是必争之地,韩援朝同意韩东升来杭市未必没有更深的考量——现浙省军区的书记是省一把手兼任,而这位,是现主席的得力干将,却没有对下一任选边站,而是处在观望的状态。
韩家三代在军营,那根深蒂固——只要不搞“谋逆”的事情,地位几乎是雷打不动。
那位万公子的爹,则已调往沈阳,似乎在两边都不得罪的模样,一副听天由命胜者为王的心态。
而郑阳的父亲郑雷关,则是“据说尘埃已定”的下一任的亲信嫡系。
对这“尘埃落定”的说法,韩少并不十分认可——事实上,是有人不服气的,且这人来头也不小。若是他真能取得现任一把手、那群老家伙和军委的认可,放手一搏也未必不能大力出奇迹。
总之,生长在和平年代的韩少没上过战场,但似乎这局里的厮杀并不比战场来的平和——而这三方奇特的势力,居然意外的让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妞给紧密联系在一起了,让他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好笑。
除去这个插曲及有些反应过激的小妞外,韩少这段时间可算是惬意极了——若不看他还没拆石膏的手的话。
要知道这妞儿对人好,是真的照顾人,她得闲了有心思时候,还会做些甜点,整个家里都是香甜的滋味——她喜欢做慕斯蛋糕,装在高脚杯里,用小银勺子挖着吃。韩少对这些并无特殊的喜好——甚至他往常都不会去碰这些洋玩意儿,但他“爱屋及乌”,谁让她喜欢呢。
彼时她正是做了巧克力的双层慕斯,最上层淋的是百香果汁的冻——吃起来意外的搭配。她用一个大的马蒂尼杯装着,从冰箱取出来,回头找她那爷们儿——却是在沙发上看书。
她软乎乎地走过去,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韩少笑着放了——知道她要腻他的,果然这妞儿就从后头抱着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吹气儿。
“看的什么嘛…”
他仰头,唇蹭过她的下巴,一点微硬的胡茬刺得她有点儿痒,有点儿疼。但她喜爱这样的刺激——尤其是这样一个男人。
“一会儿小李送我去医院拆石膏,你在家休息。”韩少发了话,“别整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听的我糁的慌。”这妞儿最近看一部很“糟粕”的连续剧,那肉麻又傻的台词韩少听一句就受不了,每次她看着,韩少就直接用“男人的方式”去了断——弄的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就这么最后十来集了硬是没看完。
“知道啦…”她挖了一勺蛋糕送到韩少嘴边,“试试…”
韩东升吃了,又觉得她还有话说,“怎么?”
“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嘛…”她攀着他,“看看医生有什么交代的。”
她眼神几认真,好像他这伤是个极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韩东升笑了笑,“我拆了石膏就得回部队了。”他看到她嘟起嘴——不知道是舍不得他走还是舍不得这个“保护伞”。“要不你跟我回部队去?让小李送你上下班。”
苗不想还真是要考虑这个问题喏,她怕死万兰州——这当口儿哪里敢落单!但这样一来就得早起喏——她对和他住一起这事儿并不排斥,很奇异的,她和郑阳扯的那几天——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那哥哥的有意安排,似乎不是在酒店就是在他那别墅,咳咳,嗯,还有很多不可描述的地方——但就是,不在她这小窝里。
韩少对这种类似雄性圈地的行为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若非如此,为何郑阳宁愿在她对面买一套?还不是为了迁就她!也省的看了糟心。
总之,她这小窝确实只这位韩少占着呢,那句话怎么说的——“后来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