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燕接着劈一下个粗木桩。
靠着墙的柴垛,不一会儿就都被她劈成了小竹竿,她劈柴比切豆腐还要快、还要轻松。
陈小凤和孩子们一起动手,把劈好的柴堆到了墙边。
陈小凤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累不累,喝碗水再走吧。”
包发财一脸景仰地看着她,“婶,你太厉害了,比解放军叔叔还厉害。”
在小孩子的心中,解放军叔叔是最厉害的人。
都知道解放军最厉害,有枪有大炮威猛无敌。
可解放军的厉害到底只是个抽象概念,谁也没真见过大炮的威力,而秦良燕的厉害他们却是亲眼看见、为之震惊的。
秦良燕摇头,“劈几根柴,有什么累的。你家还有什么活儿要干的吗?”
陈小凤哪里还好意思再让人帮自己干活,连连摇头。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
陈小凤当然愿意,秦良燕当即提出,明天让她跟自己去摆摊子卖点东西,然后再逛一逛县城。
秦良燕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平时都不怎么出门,是个路痴,没有人跟着我,怕是我都回不来。”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将军怎么可能是个路痴,这不过是托辞罢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陈小凤痛快地应下了。
秦良燕回到家里,郑海涛还在厨房里捣鼓,她心生好奇便去看了一眼,却被郑海涛黑着脸堵在门口不让进。
秦良燕其实也没有那个兴趣进,厨房里能有啥好干的,她不过是做一下样子。
郑海涛不让她进正好,她便从院子里挑选了一些材质坚硬的木块,专心地做起木雕来。
战马、将军自然是雕刻的首选,这是她最熟练的活。
雕了十八个将军,各有各的神态动作,挥刀之间,自有英勇战意。
想到小孩子们都喜欢小动物,秦良燕又雕了七八个小动物的木雕。
吃完了饭又继续做,一天下来做了三十多个木雕。
这些木雕比起送给包发财的那个,雕刻得更加细致、逼真,连小人儿的眼珠子都用小刀精心地雕琢出来,眼眶里的眼珠子像是活了一般。
秦良燕很是满意。
郑海涛并没有注意到秦良燕在鼓捣什么,反正她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就行,别乱跑乱蹿。
红颜祸水,只要这祸水别跑出去招祸,把她供在家里也成啊。
郑海涛心里很是苦楚,没有几个男人像他这般憋屈,到了他这把年纪,还要做饭给儿媳妇吃。
就是做饭给媳妇吃的男人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是做给儿媳妇吃呢。
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可他这把老骨头还得老老实实地养着她,伺候着她。
不仅如此,家里没钱没物,还得靠他酿酒致富。
不酿酒致富,儿媳妇没吃没喝的,迟早得跑。等儿子回来了怎么办?
郑海涛暗暗憋着劲,一定要用这几十斤大米,酿出来好酒,再像以前那样,一点一点地攒下钱来。
秦良燕也憋着劲,要好好挣些钱,找条财路出来。
她算是蛰伏了好些日子,安静温顺地当郑家的媳妇儿,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尤其是不能一直没有钱、也没有人服侍。
叫她做饭那是不可能的,烧火这种事太艰难了,她愿意选择劈柴。
幸好这个时代的发式都特别简单,不需要盘发髻,秦良燕要么披着,要么学着这个朝代的女人一样,随意地扎一个马尾。
两个人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早上吃过了几个水煮地瓜,郑海涛便钻进了厨房琢磨他的酒,而秦良燕则叫上了陈小凤,拎着两大包木雕,直奔第一市场而去。
用陈小凤的话说,卖东西得到最热闹的地方,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市场了。
两人到了市场,在大门口找了块空地,地上铺块油布,就把木雕给一个个摆了出来。
这些木雕才摆出来,便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可遗憾的是,来市场的人大部分都只是看看、摸摸,赞叹几声,一问价格,便都都缩回手,直说太贵,太贵了。
“一块六?太贵了!这能买一斤多精瘦肉了!”
“是啊,就这么个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儿,怎么能值一块六毛钱呢?要是一毛钱,我还能考虑考虑。”
一毛钱?秦良燕自然不干。
她可是亲耳听那个叫王军的人说了,一只塑料玩具狗都得卖七八毛钱,比她的木头人还小。
而且,听那两人的意思,这木雕是县城里没有的,物以稀为贵,或许能卖两块钱一个也说不定。
也有些人的注意力不在木雕上,而是在秦良燕身上。
“这姑娘、也太漂亮了吧!好看得像个瓷娃娃似的!”